人叮嘱我说,一定要找一个好点的算命先生。”
孟娬把热水给殷珩送进盥洗室去了,道:“阿珩你快去洗吧。”
这夜里确实有点冷了,孟娬想着床上应该加褥子衾被了,于是趁着殷珩洗漱时便进了他的屋,点了灯,准备将他的床铺得厚实温暖一些。
他房间里的木柜内,纸笔文墨放得多,之前置办的那些床褥被子都搬去放在了孟娬房间的柜子里。
孟娬又折回到自己房间来,把柜子里的棉被褥子都搬出来,留下一床给自己,剩下的一床拿去给殷珩。
只是准备出去时,她瞟眼又看见自己的床榻上放着一叠整齐的衣物,才想起夏氏说过做了冬衣放在了她房里。
孟娬把床褥放在椅子上,移步过来一看,发现夏氏不仅做了她的,也有殷珩的冬衣。
她又把殷珩的冬衣放在床褥上面,然后一并抱着去他的房间。
殷珩从盥洗室出来以后,一抬眼便看见他的房门半开着,里面有温暖的光火匀了出来,把门前的屋檐下映照得油黄浅亮。
此时孟娬正弯身在他床前,替他铺床。她往褥子下面垫了一层,再添了一床棉被,她细致地将床褥和被角抚平整,再将夏氏做给他的冬衣整齐地放在他的床榻上。
做好了这些,孟娬直起腰来,轻吁一口气。她知道殷珩的床榻向来整齐,在确认自己都弄得妥当以后,才转身离开他的床前。
不想孟娬甫一抬头,就看见殷珩正在院里,隔着半扇开着的门,正静静地看着她。
孟娬开口道:“你洗完了啊。”
“嗯。”
殷珩双手撑着轮椅椅把,缓缓站起身。孟娬见状连忙就要出房间扶他。
殷珩却道:“阿娬,站在那里别动。”
孟娬愣了愣,他的声音像有股魔力似的,当真使得她站在原地没动。
殷珩抬着脚,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看着他的身影在夜色里隽永修长,他的眼神在灯火下沉邃无边,明明只是寻常地行走,可他的每一步子却像是踩着她的心上边缘。
她仿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怦然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他走路的动作,虽是很缓慢,可也很沉稳。即便他的情况不允许他支撑得太久,从他的步履间也丝毫看不出紧迫,反而满是从容。
孟娬第一次见到他向自己徐徐而来的模样,那拂袖轻垂间,恍如清风淡月,能一举击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抬脚踏入了门口。
孟娬身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再次想要移步上去搀扶。
殷珩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刚一有所动作,他便又低声道:“还有几步,我可以向你走过来。”
最终孟娬还是没再往前一步,而是眼神紧紧地看着他。她眼里闪烁着光,嘴角浅浅上扬。
殷珩终于在离她还有两步之遥时停了下来,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叹口气笑道:“走不动了。”
话语一落,不待孟娬有反应,他却蓦地伸出手臂,倏而卷上孟娬的腰,臂弯紧实,猛地将她拽了过来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