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冷笑道:“有一阵子不见你说风凉话,还以为你改了这毒舌的臭毛病,怎么舌头又作妖了吗?莫不是觉得之前寄我篱下,不好意思发作,眼下是憋坏了吗?”
殷珩淡色的眼眸看他一眼,居然磊落大方地承认:“嗯,那阵子着实忍得辛苦。现在到了我家,我无需再忍你。”
旭沉芳道:“你家?房子是阿娬买的,你充其量还是个寄宿的。”
殷珩道:“我是她夫婿,她家就是我家。”
“那也是个倒插门的!”
殷珩看着他,十分俊美地淡淡一笑:“我乐意,你连倒插门都插不上。”
旭沉芳气得快要跳脚了,手里握着扫帚,缓步从走廊走出来,道:“王行,你想打架吗?”
这厢,孟娬正卖力地和夏氏在屋里扫地擦柜呢,忽闻院子里呯呯砰砰地响了起来。
孟娬出来一看,院子里简直鸡飞蛋打。
殷珩和旭沉芳的扫帚都散开了,那扫帚是用去了高梁的高梁穗子扎的,眼下乱七八糟地散落在院子地上。
院子墙边本来还放着两柄用来除草的小铲和耙子,也都倒在地上,还断了木柄。
殷珩若无其事地拂了拂白衣上沾着的高梁穗屑。旭沉芳也若无其事地抖了抖绯色衣角。
两人都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孟娬看了看殷珩,又看了看旭沉芳,道:“刚刚,家里来强盗了?”
殷珩道:“这扫帚扎得不够牢实。”
旭沉芳亦道:“阿娬表妹是不是买到劣质扫帚了,一用就散。”
再牢实的扫帚,也经不起他俩这么整吧……
“怎么会呢。”孟娬进屋把她的那把拿出来看了看,道,“扎得挺牢实的啊。”她又看着满院狼藉道,“就算用着用着散了也不该散得这么乱七八糟吧?”
殷珩一本正经道:“刚刚起了一阵风,吹乱了。”
旭沉芳循着孟娬的目光看向那两把断了木柄的小铲和耙子,亦道:“不小心把除草用具也吹倒摔断了。”
孟娬暂且把院子里的扫帚穗子扫成一堆,又回房去继续打扫了。
结果她刚一转身进屋,院里的殷珩跟旭沉芳就一人捡了地上的铲子,一人捡了耙子,顿时气氛又有点不对了,大有要往对方身上招呼的样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孟娬冷不丁又转身出来,狐疑地看着两人。
殷珩跟旭沉芳霎时便又捡起地上断了的木柄,俨然一副称兄道弟、和睦共处的形容,你的递给我,我的递给你,还道:“来,这截好像是你手上的铲的。”
“嗯,这截是你手上的耙的。”
然后两人各自把铲和耙的断柄给接上,并用绳子绑起来,就又可以继续使用了。
孟娬觉得没道理阿珩和旭沉芳两人运气同时这么不好,都拿到了扎得不牢实的扫帚,而她和夏氏的扫帚都是很牢实的。
况且这院子里刮起的歪风邪气也没道理把两柄铲和耙都给摔断了,这木柄又不像乡下那晒干的竹子那般一摔就碎。木柄应该是经摔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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