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拽进了九天寒窖。
乡里的这口井总不能一直放任不管,不然乡民们吃什么。这几天大家都是去临乡取的水,又远又不方便,也不是长远之计。
后大家照孟娬说的,先把井里的水都倒腾出来,将井清空。让渗进来的地下泉水把井荡洗两遍,应该就没事了。
于是大家齐心协力,一桶桶的井水打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泼了。而那几只令人作呕的死老鼠,则挖个深坑埋了。
后来乡里没再有谁中毒,这件事才总算过去。
只不过往后大家用毒鼠药时,势必会小心又小心。
眼下,孟娬和旭沉芳也往回家的方向去。
途径河边,旭沉芳洗了好一阵自己的手。河面波光粼粼,衬得他的肤色愈加的洁白如雪,他红衣逶地,轻丝带随意挽着的发髻发梢,滑落至颈边肩上。
孟娬站在他身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道:“走吧,再晒下去,你还没复原过来,就又要中暑了。”
因为他脸色着实不好。
旭沉芳悠懒地甩了甩修长手指上的水滴,回头笑意滟潋地看着孟娬,把自己湿润晶莹的指尖凑到她鼻端,道:“你闻闻,还有没有死老鼠味?”
孟娬额角的青筋蹦了蹦,按捺下想往他笑脸上挥一拳的冲动,道:“你都没直接碰到死老鼠,哪来的死老鼠味?”
旭沉芳低笑道:“是吗,我怎么感觉我全身都是那股味道。”
孟娬看了看他雪白的脸色,道:“你方才下井里,没不小心让井水沾了口吧?”
旭沉芳道:“方才在井里不小心滑了一下,好像是溅着了几滴井水。”
孟娬道:“那你还有心情在外面晃!”说罢,扣着他的手腕,拽着他就往家走。
旭沉芳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非常惬意享受道:“阿娬,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再走了一阵,他爽朗笑起来,道:“我又不傻。”
孟娬这才反应过来被他给骗了,抬起就是一脚朝他扫去。
旭沉芳往前两步,闪得恰到好处,道:“做表妹的还是淑女一点比较好。”
孟娬捏了捏手指骨,道:“旭沉芳,我老早就想揍你了,这次我会真下得去手哦。”
旭沉芳倒着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就往前跑,孟娬在后面追。
旭沉芳边跑边道:“刚刚是真溅到了,只不过是溅在衣服上而已,是你没仔细问。”
孟娬道:“怎么不淹死你呢!”
田埂上,旭沉芳一袭红衣飘飘,比阳光艳烈。孟娬在后面追得像条狗。
两人先后跑进家门,殷珩见他们回来,神色温和而平淡,道:“事情结束了?”
孟娬把大致经过跟殷珩说了一遍,殷珩若有若无地挑挑眉,竟也道:“真是可惜。”
之前旭沉芳说可惜时,她没有听见,眼下孟娬回头问:“什么可惜?”
殷珩温温润润道:“孟絮絮年纪轻轻不走正途,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