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的骨头都酥软了大半,听到吩咐,他立刻拍着胸脯说道:“甘爷你放心,你一句话,我梭子豹肯定肝脑涂地,绝不含糊……”
小木匠瞧见众人效力,松了一口气,走到许映愚跟前,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费心了。”
许映愚心中一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这边没问题,甘先生您小心。”
小木匠点头,随后抓着韩馥生,深吸了一口气,人便消失于夜幕中。
这身法,简直如同鬼魅。
梭子豹瞧见这等手段,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好一会儿,他方才说道:“这甘爷,以前的时候总觉得被人夸大了,言过其实,直到现在,我才知晓,人家是真的厉害啊……”
许映愚听了,宛如夸奖自己一般,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世人皆道他只不过是幸运,狗屎当头,正好分了一份满清的龙脉之气而已;但却不知晓,他这背地里,受过了多少的苦难与折磨,又磨砺出了多大的毅力和勇气来……那董惜武,你知道吧,就是重新回来,给满洲国当狗的那位,他也同样获得了同样分量的龙脉之气,而且人家还是醇亲王府的世代包衣奴,正统的满清龙脉守护,结果呢,那家伙连给我甘师叔提鞋都不配……”
他与小木匠交流之时,叫“甘先生”,然而在外人面前,却凭着他师父与小木匠的情谊,叫一声“甘师叔”。
还别说,这么一叫,那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一下子就涌现心头来。
梭子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
许映愚说道:“因为那董惜武虽然得了龙脉之气,却固步自封,永远都局限于此,但我甘师叔却不同,他直接将那龙脉之气给散了去,利用那玩意清洗了自己的筋骨经脉,使得他虽然失去了力量源泉,却获得了走向这个世界巅峰的可能……”
梭子豹和崔连城等人听得出神,许久之后,那崔连城忍不住说道:“他这么强……能干得过凉宫御么?”
随着中日两国的交集越来越多,凉宫御这个名字,也开始渐渐地压在了一众江湖人的心头来。
无数中国的有识之士,都在想一个问题。
谁人,能够顶得住那位日本半神?
这个问题,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僵,随后变得沉重起来。
许映愚就算是再自豪与骄傲,但也明白“凉宫御”这三个字的分量。
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抬起了头来,认真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干得过凉宫御,但我觉得,整个道上,倘若说谁人能够成为凉宫御的阻碍,我想应该就只有他了……”
……
在众人议论着小木匠的时候,这位受到无数人期待的男人,则已经带着韩馥生,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山头。
他一脚踢在了韩馥生的腿弯上,让这家伙跪倒在地。
随后,小木匠往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淡淡说道:“大道理我不跟你讲,讲也没有用,我只说一点,你只有一个机会能够活下来,那就是告诉我青州鼎在哪里,让我得到青州鼎,便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也没有出言威胁,而是平静地说道:“你自己揣摩吧。”
跟聪明人讲话,不用说太多。
说多了浪费唇舌。
小木匠想着变得有些懒了,主要是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修行之外去,特别是对于敌人而言。
要么跪,要么死。
就是这么干脆。
韩馥生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十数年,虽说做惯了老爷,但在兄长和其他强人面前,也还是当狗的份儿,故而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心理转换,当下也是立刻表明了态度:“哥,你说啥就是啥,我都认了……”
小木匠看了一眼韩馥生,然后笑了。
他虽然瞧不起这样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但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比较轻松,不费心。
小木匠没有再扯,直接问道:“青州鼎,现在在哪里?”
韩馥生立刻回答道:“在孙联营手上。”
小木匠问:“孙联营在哪里?”
韩馥生说道:“人在七里社,那里有我哥的一秘密别院,东西就在附近,但那家伙行踪不定,只有我哥能够联络到他……”
小木匠问:“那么,你兄长在哪里?”
韩馥生低头,说:“他怕出事,所以下部队去了,至于是哪一支,谁也不知道。”
小木匠听到,脸色转冷,淡淡说道:“所以,你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他的话语一冷,韩馥生立刻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他慌张喊道:“等等,等等,甘爷、甘爷,我的亲哥,我还知道一个人,那个人绝对知晓孙联营的下落……”
小木匠盯着他,问:“谁?”
韩馥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来:“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