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鼎在凤城境内的黄河边上出土,随后韩大帅利用地利之优势,将其收入囊中,这是可以预想,并且能够理解的。
但青州鼎对于山河国势、以及修行者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对韩大帅本人,却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因为消息走漏,使得大批修行界的江湖人士赶了过来,让这青州鼎反而成为了一个烫手芋头去。
但即便是烫手芋头,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放弃肯定是不能放弃的。
对于韩大帅来说,将其利用上,当做筹码,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利益。
但他们将青州鼎送给谁都好,唯独给日本人,就有点儿过分了。
即便韩大帅并非江湖人,他不知晓,但他手下的孙联营,以及房族亲戚韩馥生,绝对是晓得这背后所代表的的意义。
他们怎么能够干这种事情?
谈到这一点,那名叫做梭子豹的鲁东豪侠忍不住嚷嚷道:“真要是惹急了,老子领着两把刀,冲进他大帅府去,砍了那瘪犊子……“
戒色大师听了,摇头苦笑,而旁边的崔连城乃本地土著,最是了解情况,当下也是劝道:“的确,虽说我们这位韩主席身边高手云集,而且还有枪有炮,但以我们此刻的人手,想过去暗杀此人,也并非什么难事;但杀了一个韩大帅,这鲁东的地头可改怎么办?是不是要乱上一阵子?眼下日本人正在谋求华北自治,局势当真是群魔乱舞,韩大帅固然死了,但官面上,还有军中,可都是他的心腹,那帮人倘若直接投了日本人,你让咱们鲁东人民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儿,那梭子豹气得直跳脚,说道:“那该怎么办呢?”
众人都看向了戒色大师。
毕竟他是大家的主心骨。
这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笑了笑,然后说道:“事情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虽说两边搭上了线,但那青州鼎一千多斤,如何运出去,这是一个大问题,这里面我们可以做很多文章的……“
小木匠问:“所以青州鼎,目前还在韩大帅的手中?”
戒色大师点头,说当然。
小木匠说道:“那没事,时间还有,我们只要赶紧将藏匿青州鼎的地方找到,就没什么大事。就算是给了日本人,在他们运送回国之前,也是有机会的。”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也没有再多说,随后各人离开,去通知下面。
戒色大师则对小木匠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小木匠跟着那大和尚来到了偏厅后面的通道,结果旁边走来了一个身穿青绿色长衫、英姿勃勃的美丽女子来,盯了小木匠一眼,然后问道:“你就是甘十三?”
小木匠愣了一下,旁边的戒色大师帮着解释道:“这位,便是东海蓬莱岛的达摩月居士。”
那女子盯了他一会儿,淡淡说道:“不过尔尔。”
小木匠被这女子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听到戒色大师的介绍,这才知晓此人便是纠缠了大和尚好几天的东海大妖。
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正在干架、生死相搏的老对头怎么又缓和下来了,但也知晓这看上去英姿勃勃的女子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儿,当下也是很客气地问道:“您认识我?”
达摩月说道:“听过,听我们家海公主,还有剑魔那老东西聊过你。”
海公主?
剑魔?
小木匠一头雾水,而达摩月则说道:“海公主说当初在金陵的时候,曾经见过你——就是你得了满清龙脉的那一回,记得吧?”
听到这话儿,小木匠终于想起了,说道:“你说的海公主,可是那位海姬小姐?”
达摩月点头,说对,她和卫小花两个人私自跑出去——卫小花是我徒弟,后来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回——对了,我听说你跟茅山那个叫做陶晋鸿的负心汉认识,对不对?
负心汉?
小木匠有些汗颜,也不敢说真话,心虚地说道:“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了……”
达摩月点头,狠狠地说道:“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千万别让我见到他,否则我就生剐了他的皮,然后做成风筝,让天下的男人都瞧一瞧……”
瞧见眼前这位彪悍的气势,小木匠听得一头冷汗,不敢发声,等她讲完七七八八了,这才问道:“前辈找我何事?”
那达摩月这才转了话题回来,说道:“先前那响彻鲁东八百里的铮然之声,可是你与人打斗,发出来的?”
原来是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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