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晴轻自进屋起,就没再理过宁纪臣,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边和宁无双聊着天,儿子扑过来了就和儿子聊天,除了脸色不好看之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原本云晴轻打算接了云卓就离开,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宁夫人的热情,同意留下来吃完饭,吃完晚饭后,一不小心又同意留宿一晚上。
姜到底是老的辣,宁夫人看得出云晴轻和宁纪臣之间有问题,更看得出云晴轻似乎很不待见宁纪臣,可她还是将人留了下来,甚至很体贴的替她收拾出客房,没有让云晴轻直接住宁纪臣房间,给予云晴轻足够的尊重。
云晴轻看在眼里,心底微暖,“多谢伯母。”
“不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喊我啊。”宁夫人笑着和云晴轻说完,蹲下身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卓今晚要和妈妈睡了,会想爷爷奶奶吗?”
不管云卓是不是宁纪臣的孩子,宁夫人还是很喜欢他的,试问这么个聪明伶俐嘴巴还甜的小家伙,谁不喜欢呢。宁夫人想,如果他真的是,那就太好了。
云卓松开云晴轻的手,上前一小步,双手搂住宁夫人的脖子,甜甜的说:“奶奶别难过,我明天午觉跟你睡。”
宁夫人笑容深了些,轻轻的点了头,“好,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云卓松开宁夫人,跟着云晴轻进了客房。
这一老一小约定得倒是挺爽快的,站在一旁听着的云晴轻可就发愁了。
她还想明天一大早就离开呢,结果小家伙倒好,直接跟人家约定睡午觉,午觉醒来想也知道又会被留到吃完饭,吃完晚饭继续过夜。
不过事已至此,云晴轻总不好再说什么。
帮小家伙洗完澡,云晴轻去问宁无双借了衣服,又钻回了卫生间。
时间还早,云卓也还有事情要和云晴轻说,耐心的等云晴轻洗完澡出来,等着她在床沿边坐下,才蹭过去抱住她的手臂,“妈咪,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云晴轻一愣,笑着问:“为什么?”
以前每次她出去,小家伙都开心得不得了。
为什么开心,因为没人管,可以随便撒野了啊。
“每次你回来都会受伤。”云卓闷着小脸低下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咱家又不缺钱,你为什么总是要出去呢,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听着这两句话,云晴轻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他们家又不缺钱,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多陪陪儿子不行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了,选择做特工,是因为想亲自为关久信报仇,后来无仇可报了,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所以一时间也没有改变的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又做了一两年。
所以,她现在图的是什么呢。
云晴轻目光复杂的看着云卓,看着他闷闷不乐的小模样,有种不可言喻的疼痛,悄无声息的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是个人都知道,她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现在因为她的关系,儿子的生活也过成这样,这是云晴轻不愿意看到的。
她还记得宁纪臣昨晚说的那句话:就因为一个关久信,你不要我,所以连儿子也不能要爸爸了?
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狠狠的扎进了她心里。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
宁纪臣看到母亲去给云晴轻收拾客房,立马就沉了脸。
耐心的把手头上的棋盘下完,最后一个子落下,宁纪臣立即站起身。
宁父喊住他:“时间还早,干嘛去?”
“睡觉。”宁纪臣丢下两个字,转身往楼梯走。
宁父收拾着棋盘,慢悠悠的又说了句:“强扭的瓜,不甜。”
宁纪臣身形一滞,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多扭扭,就甜了。”
顿了顿,又补了个刀:“至少我没被扫把赶。”
宁父:“……”
这是一句宁父年轻时,对宁夫人说过的话。
那会儿宁夫人也极其不待见宁父,比起现在的云晴轻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到了一见到面就会举扫把赶人的那种地步。
可宁父脸皮厚啊,那攻势凌厉强势的扫把硬是扛下来了,所以抱得老婆归了。
所以现在的宁纪臣,明面上看起来情况确实比宁父这个当老子的好多了。
宁纪臣上到二楼,看了眼那个唯一的客房,没停留,直接回房,拿衣服洗澡。
洗完澡出来,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随便翻看。
夜晚十一点整,宁宅的人都睡下了,宁纪臣才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