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时,他大概是将自己一个人困在办公室里,拿着笔拧着眉头,唇紧抿着,半无意识的拿着笔,脑子里想着我,手不停的在手绘本上写我的名字的吧。
就好像是我大学那会儿上课时,有时候课堂屋里偶尔会走神,回过神后,纸上满满的一页“先生”两个字一样。
我重新拿起笔,想了一下,在纸上那密密麻麻我的名字中间,找了个小小的空位,将宁子希的名字填了上去。
写完最后一笔,把笔放回原位,手绘本塞回抽屉里。
……
快到饭点的时候,宁子希才回来。
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宁子希没再回医院。
车子经过小区门口时宁子希靠边停稳车,解开安全带,下车去保安室里搬了箱东西出来,放进车子后座。
一直到回到屋里,拆开箱子,我才知道里面装的是喜帖。
宁子希去书房里拿了几张纸出来递给我,“你看看有没有漏的。”
我接过那几张纸看了眼,原来是他草拟的宴请名单。
上面整整齐齐的写着很多人名,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
我认真的在那堆不认识的人名里找自己认识的,看看有没有遗漏。
“B市那边有晓惠姐,桑桑,杜医生……”我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很遗憾的发现,我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朋友,“好像没了。”
宁子希从我手里拿过其中两张纸,盘腿坐在了茶几前的地板上,拿起笔开始写喜帖,“还有云初和谭医生。云初红包可不少,不能漏了。”
我看了眼宁子希,笑了下,没说什么。
今天还有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十几个小时,挺漫长的一段时间,我和宁子希各坐在茶几的一头,盘腿坐在地上,认真的往喜帖上填名字。
写着写着,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忍不住抬头看向宁子希,迟疑片刻,轻声问宁子希:“宁医生,你要请唐韵吗?”
宁子希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下,“你想请就请。”
“那你呢?”
“随便。”
四目相对半响,我率先收回目光。
看着面前的空白喜宴,顿了顿,慢吞吞的填上唐韵的名字。
“不介意唐韵了?”
身后突然传来宁子希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走到我身后去了。
他在我身后坐下,双手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头上。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说:“你和她有什么,是我需要介意的?”
宁子希笑了起来,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我介意她什么。
先不说唐韵那张脸是整的,他爱的也不是容貌不是吗。
我将写好的喜帖折好放到一旁,拿过新的喜帖正准备继续填写,宁子希温润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老婆,喊声老公听听。”
我脸皮一烫,绷着脸,假装没听到。
我不像宁子希这么没皮没脸的,喊老公……多难为情啊。
大概是见我不吭声,宁子希又问:“怎么不说话?”
我还是没理他。
他让我喊他老公,我怎么喊得出口。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宁子希按着我的头,强迫我转过头看他,“害羞?”
我通红着脸,垂下眼帘不敢看他,还是不吭声。
下巴忽然被抬起,唇蓦地被吻住。
我抬眼,看着宁子希近在咫尺的脸。
他脸上是笑容,眼睛里也全都是笑容,看起来很开心。
而笑容似乎会感染,看着他这样,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片刻,宁子希松开我的唇,站起身,将我打横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原本说好今天要把喜帖全写好,明天一起寄出去的,名单上的人太多,时间本就不太够,又在床上耗费了一段时间,今天肯定是写不完的了。
想到宁子希下午办坏事时恶劣的强迫我喊他老公的行为,晚上吃过饭后,我没再写喜帖,看了会儿电视,去洗了个澡,直接回房睡觉。
不知道宁子希是几点钟回来睡下的,半梦半醒中,我只觉得有人将我揽入怀中,一下下的轻吻着我的脸颊,喃喃着说:“真想听听你……”
几乎不用多想,我就猜到了他这句话里没说完的后半句。
——真想听听你喊我老公。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喊,但至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啊。
……
之后几天,宁子希白天一直在外面忙碌,我自己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间看看宁子希特地给我带回来的那些有关于妇产科考博的资料。
婚礼的筹办事宜,只是听说日子定了在八天之后,我全程没有参与,全都是宁子希在安排,他的几个哥哥嫂嫂们,还有妹妹妹夫都在帮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第五天,我独自在家看书时,接到了来自故乡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