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懵,问:“你这干啥?”
闺女大晚上不睡觉跟耗子一样敲暖气管子,这是作甚。
唐娇理直气壮:“吓唬唐士杰。”
她侦查过了,楼下是个仪器室,晚上不会有人,楼上就是唐士杰,她敲暖气管道绝对不影响旁人。
“这也能?”
唐娇笑眯眯:“谁让他外强中干呢!”
“呦呦啊,差不多……不如咱们算了?”唐太太斟酌着劝。
唐娇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娘亲,“您以为我是为了吓唬他?”
唐太太反问:“不是?”
唐娇笑:“不折腾他,父亲怎么回来?”
唐太太:“……”
她出站拦了一辆黄包车,轻启朱唇:“福开森路广仁医院。”
胡如玉本还有几日的行程,但是接到女儿的电话,她哭得梨花带雨,胡如玉倒是十分吃惊。在她看来,沈涟漪与唐娇这对母女是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可是听着阿衡的种种言语,这可不像是唐娇那个高傲的小丫头会做的,她是有些聪明,但也不难对付。
胡如玉担心她有什么帮手,这样的情况下她如何能不赶紧回来呢!
黄包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她抬头看了上去。
“喏,先生,给您。”倒是透着客气的掏钱。
刚将钱递出去,她就感觉到后面有人撞了过来,她踉跄了几步,一个小子儿抢了她的皮箱子就跑。
胡如玉一下子懵了,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跑出了很远。
她赶紧叫嚷:“抢劫、抢劫啊……”
这个年头可没人愿意多管闲事儿的,黄包车夫拿了钱,一溜烟儿跑了,生怕有人追他一样。
唐娇站在窗口,看着眼前的情形忍不住掩嘴而笑。
唐太太也是透着喜气儿,不过还是带着些忧心。
她转头问闺女:“娘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说抢她一个箱子又能如何?若是这事儿让你爹……”
剩下的话没说,意味不言而喻。
唐娇笑盈盈的,仿佛这事儿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她轻声道:“娘亲这话说的,她被抢和我们有关系吗?就算是人被抓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看到您的长相了么?可是一个姓胡的人雇佣了他。他日就算被抓,也和咱们没有关系的。”
唐娇声音娇娇软软的,将头靠在唐太太的肩膀,软软糯糯带着笑:“而且啊,不过是丢了一箱子衣服罢了。别说胡如玉不会报告巡捕房。真的报了,巡捕房也不会好好查的,又有什么要紧呢?我图的可不是这个。”
唐娇本来是不想细细说明的,但是她知道她娘的性格,若是不说,指不定多么担心,惶惶不安倒是容易被人看出来了。她还记得她娘被胡如玉陷害的样子。唐娇挽住她娘,细细解释:“抢箱子不过是个小事儿而已。我不过是让她被老太太厌恶罢了。等一下带你去看戏。凭什么她每次都能巧舌如簧呢。我们想要一下子绊倒她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循序渐进总不会错。”
唐太太低下头看女儿,唐娇的眼神很清澈,像是水汪汪的一湾泉眼。
唐太太虽然不知如何丢了箱子就能让老太太厌恶,不过看到女儿笃定的样子,她竟然一下子就相信了女儿。
“她没有报警,反而进来了。”
唐太太从窗口看到胡如玉的情况,低声告诉女儿。
唐娇轻声笑,她说:“走,娘,陪我去一次护士站送水果。”
唐太太:“呃?”
唐太太是旧时女子,她其实不是什么厉害的性子,女儿坚定起来,她就附庸在女儿身上了。两个人一起来到护士站,唐娇轻轻点点护士站的桌子,甜甜一笑。
“姐姐。”
两个小护士正在低头说话,听到有人开口,抬头一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唐娇笑眯眯:“我们这边有些水果,给你们送一些。”
小护士受宠若惊,立刻:“这怎么好,你自己留着吃呀。”
唐娇坚定的推拒,摇着头,“我一个人又吃不完的,你们晚上要值班的吧?要多补充水果才会水灵灵哦。”
带着笑意的模样儿引得几个小护士笑了起来。
“再说,你们收了,我才好过来坐呀,等会儿我娘回家了,我一个人很闷的。”唐娇眨眨眼,十分俏皮。
其中一个小护士噗嗤笑了一声,说道:“来来,你进来坐。”
母女二人都坐了进来,唐娇本就是会说话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话题聊开,十分游刃有余。
胡如玉来到三楼的病房,她惊魂未定,咚咚敲门,房间内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人。
她推门一看,人似乎不在。
她寻思一下,并没有继续等他们,反而是上了楼。揣测那对母女许是在四楼唐士杰那里。
等约莫胡如玉上了楼,唐娇终于起身:“姐姐,我们先回去了。”
小护士又叮嘱唐娇多穿些衣服,唐娇含笑应了。
她与唐太太一同上楼,刚一到楼梯口就听到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唐太太诧异的看向唐娇,心道她闺女算的真准。
“你这个丧门星,过来说这些作甚,你是恨不能吓死我乖孙是吧?怎么好端端就被人抢劫了。是不是你出门就招摇。”顿了一下,又骂:“哄着男人拿钱出门,谁知道你是真的被抢劫还是自己贪了钱。你和你闺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母女二人上了楼,唐娇温柔的笑:“祖母,您怎么了?”
随即诧异的看向了胡如玉,惊讶的表情更是明显,就在胡如玉即将开口之际,她带着满脸的疑惑开口道:“玉姨,爹去车站接你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没有看到他么?”
胡如玉一愣。
老太太更加不满:“你这狐媚子,只会哄着男人。”
又瞪唐太太:“你也是个没用的,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唐娇轻轻掐了唐太太下,唐太太一下懂了,她红了眼眶,低语:“我、我这也难呀。”
这个儿媳一贯是个坚强的,猛然间红了眼,老太太还有点惊,不过立刻又瞪向胡如玉:“你不要在这里吓我乖孙!滚滚!”
“娘,这是怎么了?”唐志庸终于到了。
唐娇扬了扬唇,人到齐了,戏该敲锣开演了。
不过倒是也奇怪,二叔一来,声音就好像真的不见了。
唐老太太倒是语重心长与他说:“这就对了,你二叔的生辰好,自小就有天师说是阳气最盛。可不一下子就压过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爹就不行,阴月出生,受不住。”
第二日晚上还是担心,忍不住再次寻了二叔过来。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倒是折腾了四五天。
唐志庸每天白日上班已经十分疲累,晚年还不曾享受软玉温香,便是要来陪这个混小子。
又想这人对自己闺女十分不善,存着坏心。越发的不满,每日便是来了也摔摔打打,唐士杰一样也是不能睡好。
唐士杰白天不敢睡,怕小瘪三上门掳人勒索;晚上不敢睡,怕这医院里的鬼祟,如此这般,几天功夫闹了个人不人鬼不鬼。
深夜。
唐士杰躺在病床上,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他眼眶发黑,双目无神的盯着棚顶的日光灯,日光灯发出白色的光芒,明明温暖明亮,可唐士杰就是觉得透着一股子凉意。
开着灯,鬼也不怕!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声音突然间响起,唐士杰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了床,他哆哆嗦嗦的看着房间,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可着声音还是奇奇怪怪的在屋里轻轻的响着。
唐士杰屁滚尿流,他哆哆嗦嗦的叫喊:“护士!护士!二叔,我要见我二叔!二叔啊……”
***
唐志庸推开房门进屋,立刻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雕花的大床上铺着湖蓝色床幔,大床对面则是精致的西洋梳妆台,新潮又透着奢华。
胡如玉坐在梳妆台前,白皙纤瘦的身体披着真丝的洁白长睡裙,头发没有丝毫装饰,水滑的青丝落在纯白的长裙上带着娇柔的媚态。
她从镜中看到唐志庸,扬起了笑脸儿,立时起身。
唐志庸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移也移不开。
两人眸光对视,胡如玉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轻轻拉住他,唐志庸伸手拉她。
胡如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边,低语:“别动。”她凑近含住他耳垂,舌尖灵巧的钻进耳里,暧昧的轻轻吹气。
唐志庸果然不动了,但是身体有多激动却又是明显的。
胡如玉浅浅的笑,温香软玉整个贴了上来,那两团绵软由后恰到好处的揉着他,小手儿更是上下滑动,挑逗的动作不绝。
唐志庸剧烈的喘息。
胡如玉轻笑,褪掉了长长的睡裙,露出精致白皙的身体。
她媚眼如丝,莹莹绕绕的低语:“志庸,我好想你。”
唐志庸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按住了胡如玉,胡如玉咯咯笑,扭着身子往他怀里钻,低吟浅唱。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