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实如此。”
楚玉看着酒杯之中的桂花酿,惨淡一笑:“说到底,我还是不够心狠手辣。”
“也是,说起心狠手辣,谁又比得过萧澈?”
白羽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玉都大为震惊。
这是,有矛盾?
楚玉看着白羽:“怎么,如今他权倾朝野,你也不打算回去?”
“回?回哪儿?回药王谷吗?”白羽惨淡一笑,“我倒是想回去哟,可那日,若世子爷能够帮我一把,如今我早就天高任鸟飞了。”
楚玉没有说话,他淡然地垂下头。
那日,他尚在病床上,也不知道疫症能不能好全,在这个时候,神秘的药王谷谷主忽然来告诉他,让他搭把手,和萧澈作对。
若是在其他时候,特别是在他身体健康的时候,和萧澈作对那自然是心情舒畅的,可那时,他不愿意用镇国公府上下的性命来冒险,于是……
就在一念之差。
“诶,我开玩笑的!”白羽见楚玉眸子渐渐地暗淡下去,于心不忍。
她本来就是罗嗦几句,嫌弃几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她知道楚玉有自己的思量,子非鱼,焉知鱼之痛苦?
她不是楚玉,并不知道这四年来的他经历了何种境况,可她能够从楚玉的眉眼之中看到厌倦。
是厌倦了朝堂的血雨腥风吗?
很快,菜来了。
白羽看着一桌子的菜肴,信心满满。
真是愉快呀,能够再一次和楚玉把酒言欢,还有一桌子的好菜,也算是在安邑城遇上种种倒霉事中的一桩美事了。
想到这个,白羽就忍不住仰头将一杯酒灌到口中,可当她垂下头的时候,却……
“噗——”
“咳咳咳咳……”
真是想什么不来什么,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
白羽捂着湿哒哒的黑纱剧烈地咳嗽着,毫无形象地指着正在一步一步靠近他们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了惊恐。
艾玛,真是白天不能说人!
“你没事吧。”楚玉丝毫不以为意地伸手拍着白羽的后背,为她顺气,全然不顾身后两道如同芒刺一般的锐利眸光好似要将他戳出两个窟窿来才肯善罢甘休。
“苏吏目真是闲情雅致,才从刑部大牢出来,现在就和世子爷饮酒作乐。”
该死的女人,将他和儿子丢在一旁,居然来这种偏僻的小酒馆和楚玉喝酒,还说他心狠手辣!
他什么时候对她心狠手辣过?
“人生得意须尽欢,苏吏目刚刚从牢狱之中出来,自然是要来找人倾述一番,本侯不才,和苏吏目又几分交情。”
楚玉气定神闲地为白羽继续抚背顺气。
葛天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白姑娘呀白姑娘,这一次还真的是自寻死路呀!
谁都知道爷在安邑城最大的对手就是镇国公,镇国公膝下唯一的嫡子更是让爷颇为恼怒,巴不得寻个机会将对方连根拔起,若不是有太后撑腰,现在安邑城岂还有他们楚氏一族的容身之地?
好死不死的,怎么能够和爷的死对头对饮呢!
葛天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刚刚说爷心狠手辣还说的如此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