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顾长歌便随着裴缜的御驾来到了坤宁宫。
此刻皇后还没有起床,顾长歌收拾的干净妥帖,并没有穿太过奢华的服饰,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一身素净的嫩黄色衣裙上系上一根红玉带子。
如此清清爽爽在初春的天气里让人耳目一新。
裴缜早上起来想走走,顾长歌就陪伴在他身边,二人一路轻声软语到坤宁宫外。
海云从屋里出来,本以为只有锦贵妃一人到了,刚想先让到偏殿,却不想看到了皇帝,当即吓得跪下:“奴婢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你们娘娘呢,怎么还没起来?”裴缜皱了皱眉。
“回皇上话,娘娘昨夜哄小太子,到了夜半才安睡,现下已经在梳妆了。”海云回复。
将海云打发走,裴缜靠近顾长歌,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长歌,朕已让小瓷子送了点心来,你与皇后先说说话,朕下了早朝就过来。”他看着顾长歌泛红的脸颊,低声说。
送走了裴缜,没有多久就听见偏殿的门被打开,皇后今日穿的很是大方得体,一身明艳的红色锦缎对襟刺绣长裙将她高贵的身份衬托的淋漓尽致。
皇后本是笑盈盈的进来,推门却没有看到裴缜,反而是顾长歌一个人一身清爽在殿内,微微有些错愕:“本宫听说皇上来了?怎么,锦贵妃一个人在这里?”
顾长歌闻言站起身,规规矩矩行礼后才说:“皇上本是过来了,听海云说娘娘尚未起身,便先去早朝了。臣妾来的早,就在这等着给娘娘请安。”
“哦……”孟亦夭有些失望,扫了一眼海云,对着顾长歌说道“昨夜太子哭闹的厉害,本宫就陪着晚了些。难得你起得早。”
二人走到正殿里,宫人已经打扫一新,顾长歌才落座,皇上身边的嬷嬷就进来,给皇后请安然后放下了一小盘豌豆黄到皇后面前,又端了一盘到顾长歌眼前。
嬷嬷给皇后解释道:“娘娘,皇上昨晚吩咐的,这豌豆黄是蒸了足足两个时辰又由皇上亲手碾碎的,皇上说这样的豌豆再入口便会口感细腻入味。”
顾长歌轻笑着,孟亦夭端起小碟子,眼光却若无其事的看了顾长歌一眼。
没多久,各宫妃嫔都到了,淑嫔姗姗来迟,进了殿内面色有些惶恐不安,看了顾长歌一眼又对着皇后跪下:“臣妾来晚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不知怎的,有些不悦,声音清冷了两分:“淑嫔,本宫这早起请安的规矩是定好的,妃嫔也该有妃嫔的样子才是。若说恭敬守礼,你们也该学学锦贵妃,昨夜才伺候了皇上,今日起的却这样早,也该是六宫的典范。”
“是,”众妃嫔纷纷起身行礼“臣妾们谨遵教诲。”
“对了,乔答应呢?怎么还没来?”皇后仿佛才想起来,侧头问与乔答应同为一宫的谦贵嫔。
谦贵嫔面露轻蔑之色,嘴上却恭敬的回答:“晨起乔答应身边的小凌来告诉臣妾,乔答应从昨晚开始就身体抱恙,今日恐怕是不能给娘娘请安了。”
孟亦夭眉锋一挑:“可派了太医去?”
“已经瞧过太医了,太医说了无妨。”谦贵嫔笑笑。
顾长歌本以为今天能看到乔柳双过来,没想到她竟然没来。心里冷哼一声,瞧瞧跟毓贵妃对了个眼神,笑吟吟说道:“说起来臣妾们也好久没这么齐了,可惜乔答应没来。如今到了春天,倒是各宫都有人得了风寒,姐妹们也要小心身子。”
孟亦夭笑着说:“是呀,昨天还听海运说,锦贵妃昏倒了,可是怎么回事?”
“都是臣妾的不是,平日里不注意身子,没想到竟会昏倒,吓了皇上一跳,还好皇上仁慈没有怪罪。”顾长歌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也不是你的不是,”毓贵妃插嘴道“这天气渐渐热了,本宫也总觉得浑身乏力,晗珠呀也吐了好几次,哎你说今年也怪,别是伤了什么阴骘。”
“臣妾听闻太子身体也不是很好?太医是怎么说的?”少言寡语的安贵人一句话,整个殿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没有存在感的那么一个人,一句话就能让大家都静了。
顾长歌敲着手指的护甲,心里转了几转。
此前从未听闻过太子身子不好的事,难但安贵人总不至于在坤宁宫里说那些没有根据的话。如果不是空穴来风,此间怕是还有隐情。
安贵人与林贵人一同住未央宫。因着乔答应的事情,林贵人一下子也成了贵人,如今两位贵人都在未央宫,未央宫却没有主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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