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刚坐下,郁安夏忽然就放下书一把圈住了他劲瘦的腰。
一时间,馨香满怀。
陆翊臣大掌隔着睡裙轻抚她的背脊,长了一些肉,不再如以前那般瘦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很想抱抱你。”郁安夏声音闷闷的。
刚刚她虽然抱着书,但却一直在想崔大叔的事情,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担心。
这种担心,除非看到崔大叔安然无事地脱罪,还有悦悦手术如期顺利完成,否则谁安慰都没用。
郁安夏安安静静地抱着陆翊臣在他胸膛里靠了一会儿才起身问:“刚刚你和爸在书房那么久,是在说崔大叔的事情吗?”
陆翊臣点头。
“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先前不知道的?”
陆翊臣略作思忖,稍微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看向郁安夏,将陆璟告诉他的内幕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难怪那个夏太太这么肆无忌惮。恐怕跟爸作对的那个人巴不得爸爸这次为了自己孙女以权谋私,出手干预崔大叔的事,这样他正好就能瞅着空抓把柄了。”
陆翊臣嘴边漾开一抹浅笑:“政治觉悟还挺高的。”
郁安夏嗔他一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打趣我。”
“孕妇要时时刻刻保持心情开朗。”
陆翊臣将擦过头发的毛巾扔进脚下的置物篮里,掀了被子上床,郁安夏挪着有些笨重的身子往旁边去,给他让出位置来。
“这件事,关键问题还在夏太太身上。”陆翊臣道,“不过我没准备去找她,打算从那个小徐身上下手。”
“她不可能松口的。”郁安夏说得斩钉截铁。
如果小徐只是被指使了掺和这件事还好说,可现在她完完全全成了夏太太的炮灰,亲手杀死了齐静,她要是松了口,等待她的至少也是无边的铁窗生涯。
陆翊臣压根就没打算再去劝说小徐:“蓝湖酒店一早就被人封过口,可那块毕竟不是荒无人烟,小徐只要在齐静死亡的时间范围内去过那边,总会有人见到,比起崔医生,她更有杀死齐静的动机。我打算明天让人印了小徐的照片去周边询问路人,只要找到几个在那个时间段见到她出现的,事情便有了转机。”
陆翊臣这个法子郁安夏细思之下也觉得十分可行,而且执行力高。
次日上午陆翊臣手下的李海带着人去办这件事,还没到中午便传来了好消息,总共带回来了四个前天下午齐静死亡时间左右在蓝湖酒店附近见到过小徐出现的人,其中还有两个亲眼瞧见过小徐出入蓝湖酒店。
陆翊臣没将这四个人证带去西定区派出所,而是直接交给了方局。他是陆璟这一派系的人,把人证交给他陆翊臣更放心。
当天下午,小徐便被警方暂时羁押审问。
只是还没等她的审讯结果出来,事情又起了波澜。
齐静家人收到她的死讯千里迢迢赶来了茗江市。
齐静是家里的独生女,又是绩优生,还是她们那块当年的高考文科状元,很是出过风头,父母以她为荣,而且把全部的希望都寄在了她身上。
他们还不知道齐静被茗城大学开除的事,只是看到女儿遗体便已经哭得死去活来。
不仅如此,齐静家里除了她父母还跟着来了一大批七大姑八大姨,他们去过警局之后便在茗城大学门口拉起了横幅开直播哭诉,一会儿哭着齐静曾经打过电话回家给父母,说是被那个涉嫌杀人的医生多次骚扰过,甚至还被他强迫发生过关系,一会儿又喊着学校没有照顾好暑假留校的学生,也要负责任云云。
这副架势,除了给崔泽鑫泼脏水之外,大有还要在学校那里狠捞一笔的意思。
“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易兰七没看完直播便喘着粗气一把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她红着眼睛看向陆翊臣和郁安夏,攥起放在膝上的拳头都在颤抖,“你们崔叔叔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郁安夏起身坐到她身边,揽过易兰七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姑姑,我们都知道崔大叔的为人,我们都相信他。你别太激动了,记着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
陆翊臣等易兰七的情绪恢复了一些才缓缓开腔:“他们这样说,无非是想给警方提供一个动机,崔医生有杀齐静的动机。”
郁安夏也是这样想:“先前我就觉得那个夏太太会有后手,没想到她做事情这样缜密。齐静家里人肯定收了她的钱,再不济也是受了她的指导。”
陆翊臣却摇头,眼底隐约有一抹鄙夷:“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齐静家里人这一来,反而正好给了我们机会为崔医生洗清嫌疑。”
郁安夏和易兰七都一脸不解地看过来。
陆翊臣问易兰七:“姑姑,崔医生出事后,崔家两位老人是什么样的反应?”
易兰七有些颓然,轻叹一口气:“两位老人勉强撑了一会儿,眼下精神都不大好,我让人把他们接回家了,让你们奶奶和家里人陪着,不然根本不放心让他们单独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