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sa听得皱起眉:“那照你的意思,岂不是只能换掉四个星期的药,这样有用?”
“自然有用。用药方面,有时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四个星期的药,已经足够。等到下下次检查效果就能出来了,所以我才急着离开。”张延说着叹了口气,“我当初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没想到今天……”
Alisa听不得他说这话,当即嗤了一声,冷眼嘲讽:“钱和好处你都拿了,还要摆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未免让人看不起,可没有人逼着你这样做。”
张延自嘲一笑,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是,我还要谢谢Alisa小姐看得起我。”
等离开了国内,他就能忘掉这件事,或者祈祷这次之后凭着崔医生对这项遗传病多年来的专项研究,还能找出别的治愈法子。
两人吃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张延从饭馆出来时差不多晚上八点。
眼见着他坐上自己开来的车,饭馆对面路边停着的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就要跟上。
今天来盯梢的是李海,比起同为陆翊臣手下的保镖头子樊通,他心思比较灵活,瞧见只有张延一个人出来便觉得不对劲,制止手下欲启动车子跟上去的动作。
“老大?”驾驶座上的司机转回头,朝他投了个不解的眼神,“咱们不跟上去吗?”
“你们不觉得奇怪?他难道特地开车开将近四十分钟绕了一大圈来这处离住所远的饭馆一个人吃饭?”
“或许是这家私房菜的味道好?”
李海一巴掌扇在手下后脑勺上,瞪他:“笨蛋!那叫外卖不行?肯定是约了人!”说话间,已经有了主意,招呼其中一个手下和他一起跳下车,吩咐其他人,“你们开车跟着张延。”
李海凭直觉带着手下坐到了私房菜对面一家面条店外面摆的凳子上,等老板上面的间隙,一双锐利的眼死死盯着对面私房菜的门口不放,好在没白等,十几分钟后,他看到Alisa戴着墨镜从饭馆里出来。
李海当即就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陆翊臣。
郁安夏洗漱完从卫浴室出来,便看到陆翊臣放下手机时面沉如水的模样,她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挽住他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陆翊臣回身过来,眸底料峭寒凉在见到她时渐渐柔软下去,缓慢开口:“Alisa和张延见面了。”顿了一顿,又说,“先前崔医生借故将张延的手机弄去维修,我让人在里面装了定位。这段时间,但凡他不在医院或者家里,李海和樊通都会交替着带人跟踪他,他也算小心,大半个月了,才和Alisa见面。”
郁安夏皱起眉,这个见面的时间未免也太巧了点:“明天悦悦做检查,他会不会从中使坏?”
“放心,他不会有这个机会。”陆翊臣回得坚决,微微眯起的墨眸里,掠过一道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时下已经是五月,这几天气温有些高,次日上午出门时悦悦和嘉嘉穿的都是单薄的春衫,郁安夏不放心,临走前还吩咐全姨给他们一人拿了件外套。
“妈咪,太操心会变老的。”嘉嘉接过郁安夏递来的水杯,小嘴一鼓一鼓的吸着温水,童言童语,却挨了陆翊臣在肩上一记轻拍,他肃着脸,“怎么说话的?”
悦悦立即咧着嘴歪到郁安夏怀里,嘴甜无比:“弟弟是开玩笑的,妈妈永远最漂亮。”
嘉嘉啪的一声合上水杯盖子,撅起嘴小声嘟囔:“爹地永远最凶。”
郁安夏哭笑不得,伸手一把将嘉嘉也抱在了怀里,两个小包子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趴到郁安夏高耸的肚子上等着听弟弟妹妹的声音。
不一会儿——
嘉嘉捂着嫩脸坐起身,气呼呼道:“弟弟踢我脸了!还踢得特别用力。”
郁安夏抚顺他有些乱的头发,笑问:“你怎么知道是弟弟不是妹妹?”
“爹地每次都说女孩子乖,男孩子调皮,我喜欢妹妹,妹妹才不会踢我。”
陆翊臣微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母子三人笑闹的模样,嘴角也禁不住勾起来。
三人到医院时,崔泽鑫已经等在了办公室。
等陆翊臣和郁安夏带着孩子一进来,崔泽鑫便起身走过去将办公室门关上,并从里面反锁。
“刚刚我手底下的陈助理因为腹泻请假了,张延主动请缨把他的工作揽了过去。”
“给悦悦开药的工作,一直是陈助理负责。”
郁安夏和陆翊臣朝彼此看了一眼,崔泽鑫的话再浅显不过,郁安夏开口:“您的意思是,他打算在药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