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怪他,所以无论他当时怎么示好我都没接受。后来被劝着想通了一点,他却又回老家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放弃了,可直到不久后他老家的一个朋友正好来茗江市,我才从他嘴里知道他母亲生病了。我去他老家找过他。”
郁安夏心想这不远相寻的结果肯定不怎么好。
她耐心听易兰七往下说:“也不巧,我一开始去的就是他母亲当时住的医院,就是在那里,我碰到了Alisa,她当时在照顾崔泽鑫母亲。”
郁安夏道:“她说了挑拨离间的话?”
“被你猜中了。”易兰七笑笑,“Alisa是崔泽鑫过世的那位未婚妻最亲密的朋友,她和我说了那位未婚妻车祸住院期间崔泽鑫劳心劳力的奔走照顾,当然也少不了说上一句她也喜欢上崔泽鑫并且正和他交往之类的话。当时年少气盛是相信了的,后来随着年纪越长,再去回想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
郁安夏终于明白易兰七为什么看Alisa那么不顺眼,或许并非是吃醋,而是不屑和蔑视,可她又不明白:“既然您知道当初是她自导自演的把戏,那为什么这些年和崔医生一直……”
易兰七弯了弯唇,端起柠檬水仰头喝了口,好一会儿才回答:“他处事优柔寡断,所以总会给人钻空子,就算不是他的错,可我因他一次两次受伤害,只能怪到他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我一个人生活多自在不是?”
郁安夏看得出来,易兰七这番话是真的洒脱,并非故意装腔作势。
两人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走远的夏露也问Alisa:“小姨,你认识郁安夏的姑姑?”
“怎么不认识?”妆容精致的Alisa有些咬牙切齿,提起郁安夏,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不悦质问夏露,“你弄那间什么珠宝工作室就是为了抢郁安夏的生意?你是不是钱多了烧的?你又不懂这方面的事,好好的做投资往哪方面投不行?”
夏露道:“谁规定我不懂珠宝设计就不能开工作室了?又不用我自己设计,花钱招兵买马请几个设计师不就行了?我嫁给苏斯岩了,以后会长期在国内生活,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她承认,她可以选择把自己的私房钱往别的方面投资做生意,但心里却也存了和郁安夏别苗头的心思。
她这大半个月又去过几次郁安夏继母的零食小栈,和秦蓉聊天时从她嘴里确定郁安夏又怀了孩子的事,并且听说她原本得了病的女儿现在情势也已经大好。
有些人的命,真是太好。
老公、儿女、家庭、幸福,什么都是最好的。
Alisa没察觉到她的心思:“既然已经开了,就好好做,开年后的华夏珠宝国际设计师展我给你们工作室当展示模特,真做好了打出名气也未必就不能超过易家那个的。你妈不放心你,让我跟你说苏斯岩他爸虽然出了事,但苏家大部分产业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经被转移了,等过了风头,苏斯岩还是未来可期的,他身上算干净,不会被连累。趁着这段时间他们家要低调要倚仗你父亲,你好好跟他处,你们俩的婚姻不止是一张证的事,还是利益结合体,想离婚不大可能,你父亲那边不会同意。既然只能好好过下去,那还让外面的小妖精骑到头上算怎么回事?”
夏露知道,她说的是那个怀了苏斯岩孩子的罗映儿。
她没有接话,脑海里却忍不住浮起陆翊臣的身影。
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男人不管结没结婚都会滥情乱来,可有些男人却能把自己的妻子捧若至宝细心呵护。这么一对比,她较之郁安夏,已经不止寒碜两字可以形容。
这一天之后,又过了十来天,腊月二十七这天,郁安夏开始放假。
因为郁叔平一家今年打算回老家过年,二十七上午,陆翊臣陪着郁安夏去了一趟郁家。
谁知还没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争执声。
大门没关严,郁安夏和陆翊臣相视一眼,推门进去。
郁叔平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郁安夏,脸上怒气很快散去,转而换上一抹温和的笑:“夏夏、翊臣,你们来了?”
郁安夏的视线在他和仍旧满脸委屈的秦蓉脸上转了一圈,笑着打圆场:“爸,你们这是怎么了?”
郁叔平看了秦蓉一眼,语气不大好:“她在零食小栈里和一个常来的熟客关系好,对方家里有人在国外,前段时间给骁骁捎了奶粉,骁骁吃不惯,前两天上吐下泻的,今天才好一点,我就说两句,她还委屈了。”
秦蓉擦了把泪:“骁骁喝不惯这种牌子的奶粉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人家夏小姐也是好意,你就让我和她别来往了,我还不能反驳两句?”
夏小姐?有家人在国外?
这时,刚放好手上礼品的陆翊臣走过来凝着眉问了句:“这位夏小姐全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