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半真半假,当年就是太耿直得罪了人,不仅没法再设计珠宝,就连生活也穷困潦倒,近两年才好了些。
所以这次,与其说是被人拿住了大儿子的把柄威胁,不如说他是放弃信念朝易宛琪的金钱和房子屈服了。他活了半辈子领悟出一个道理,如果能用自己的本事换来更好的生活,有时候原则就不那么重要。
郁安夏不置可否。
老实说,刚刚常如新看到她的反应太过,不像是见了鬼的模样,更像是……心虚。
先前脑海里闪过的那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再次浮现。
郁安夏弯了弯唇,不过笑意只浮在嘴角,和陆翊臣一起起身:“抱歉,那打扰了。”
常如新松口气:“没事。”
却没想到郁安夏走出两步后会突然回过头又问了句:“常先生认识易宛琪吗?”
常如新脸色一白。
郁安夏莞尔,笑容别有深意:“那看来应该是认识了。”
郁安夏没有追根究底,常如新看两人坐回原先的位子上,慢慢摊开一直紧握在膝上的拳头,垂眸去看,手掌心里黏湿湿的,已经是一片细汗。
没多会,幼儿园老师领着部分已经化好妆的孩子进了休息室。
悦悦和嘉嘉手牵手朝两人跑过来,郁安夏停下和陆翊臣正在说的话,扭头看过去,正好双手接着悦悦扑到了自己怀里。
“悦悦,头发跑松了,妈妈帮你重新扎一下。”
悦悦头上梳了两个可爱的花苞髻,郁安夏正准备把左边松散了的拆下来重新扎,悦悦却扭了两下,滑到了陆翊臣怀里:“让爸爸帮我。”
“你会?”郁安夏的视线投向陆翊臣。
“爸爸扎的可好了。”悦悦扭过头看向她,咧着嘴龇出小白牙。
郁安夏的目光随着男人的手熟练灵活地在女儿柔软的发间穿梭,他的手骨骼偏瘦,修长又好看,天生是养尊处优的手。能在商场上挥斥方遒,也能给她做出新鲜美味的菜肴,还能帮女儿扎出好看又让人满意的辫子。
“我觉得我肯定是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郁安夏剥了颗开心果喂到他嘴边,“怪不得易宛琪对你念念不忘。”
陆翊臣只是笑,嘴里咀嚼着她喂过来的吃食:“熟能生巧而已,帮女儿扎个头发就能让你感动成这样?好端端地提那个扫兴的人做什么?”
“你不懂的,女人感性,小事反而更容易被打动。”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陆翊臣拿了粉色发卡帮悦悦将最后一缕头发卡好。
儿童节汇报演出开始前,陆老夫人带着丁瑜君还有庞清一起过来,陆翊臣负责全程帮两个小包子摄像。
庞清就坐在郁安夏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台上的孩子们表演节目有所触动,她主动向郁安夏提起让她和陆翊臣帮忙跟陆锦墨说说再结婚的事。
“二婶,这事怎么找上我和翊臣了?”
“你们是同龄人,共同话题肯定多一些。你们说,他或许会听。”
郁安夏想了想,问:“二婶当初为什么不喜欢谈真?”
庞清没想到郁安夏会突然提到她,兴致减了大半,摆摆手,显然不大乐意再提她:“那还用说?她生不出孩子。我现在就急着抱孙子,没有孙子,孙女也行啊。反正我平时也没事,他们生下来,都不要操劳的,我帮他们带,多省事。哪有她那样的?结婚五年肚子动都不动。”
“生孩子得夫妻两人一起努力,又不是她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
庞清一开始没听明白,细思之后脸色却变得厉害。
她误解了郁安夏的意思,以为她在暗示可能是陆锦墨身体出了毛病。庞清侧目看向郁安夏,她的目光已经转回舞台上,正专注地看着悦悦弹钢琴。嘴唇动了几次,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这事不太好和别人讨论。看来回头得让陆玮想个借口带锦墨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还不能开门见山地说,不然肯定打击儿子自尊心。
六一汇报演出在压轴登场的悦悦的钢琴声中结束。
陆翊臣和郁安夏被两个小包子拉着上台陪他们一起玩游戏。一上午结束,从幼儿园出来,两个小包子满载而归,几个大人怀里抱着的都是他们玩游戏赢来的玩具玩偶。
上车前,郁安夏余光扫到常如新牵着儿子往另一边相悖而行的身影。
视线停留一瞬便移开,拉开车门钻进了陆翊臣开来的银色宾利后座。
中午回陆家大宅吃饭。
郁安夏去过洗手间出来被陆娇依堵在走廊上:“我有话想和你说。”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郁安夏看着女孩抿唇的模样,扯了下唇:“想说为什么把我的电脑弄坏?”
“你别阴阳怪气地说话。”看到郁安夏似笑非笑的眼神,陆娇依多少有点心虚,她不仅弄坏了她的电脑,而且还……垂下眼睫手指一直在抠掌心,“那也不能怪我,谁让你自己不注意着点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我又不知道照片上温飞航拉着你是因为你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郁安夏打断她的话:“好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你去和大哥说,不要让我出国,我不想离开家里。这几天,妈天天让人看着我连家里大门都不让我出一步。”陆娇依咬着唇,“最多,我现在跟你道歉好了,以后我再也不动你的东西了,这样总行了吧?”
果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道个歉也这样不情不愿的。只怕陆娇依心里还觉得自己讲义气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呢,若非被赶到国外去这事触及到她自己的利益,想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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