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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霍随说:“姜越让咱们直接去旗峰,不用管后面那辆车。”
霍随应了声“好”。
不久后,我们的车终于驶上了那条我熟悉的路。
——路上的车也是一如既往的多,所有的车都以几乎相同的速度,缓慢地向前行驶着。
我往后看,那辆白色大众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他们跟丢了?”我问霍随。
“没有。”霍随除了留意前方的路况以外,还时刻注意着后面车的动静,“只是被另两辆车挡住了。我估计,挡住它的,就是姜总派来暗中保护您的人。”
我刚松一口气,忽然听见后方传来巨大的声响。
“坐好!”霍随大喊一声。
我吓得抓紧了头顶的扶手,都没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随飞快地打着方向盘,让车子横陈在马路中间。
车头与车尾不停地与旁边的几辆车发生不同程度的剐蹭,不断传来的撞击感让我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你做……”“什么两个字”还没出口,我们的车忽然被后方的一辆车直直撞上,车身重重地摇了一下,我的脑袋撞上了玻璃,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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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雪白,鼻腔里充斥着的全是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第一反应——这是在医院。
昏迷前的片段如潮水一般涌入我的脑海,我忽然想到:“霍随!”
这一声大叫让外面的人冲了进来。
“姚希你醒了?怎么样,头疼不疼?”
姜越疲惫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快要掉到下巴的眼袋和黑眼圈,以及青黑的胡茬告诉我:他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想坐起来,但稍稍动一下,身体就撕裂一般的疼,脑袋更是一阵犯昏,一股恶心感涌上来,我掐着喉咙,逼退呕吐的欲望。
“疼。”我说。
我的嗓子干得厉害,声音就跟被砂纸磨过一样,粗哑难听得如同一只只会“嘎嘎”叫的鸭子。
姜越伸出一根手指问我:“这是几?”
“一。”我很艰难地发声。
他又增加一根手指,“这是几?”
“二。”
“这个呢?”
“三。”
确定我的视力和智力都没被撞出问题后,他又指着自己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说完吞了口口水,面部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眼睛里透着紧张。
我想了想,刚摇了一下头,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变成了一片黑色。
我缓了缓,再睁眼时,姜越的脸色比刚才要难看了不少。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他的声线紧绷,还有细微的颤抖。
他握住了我的手,指尖的冰凉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碰触。
然而我的这一举动再次让他成功误会,他用幽黑的双眸注视着我,里面有绝望的情绪在潺潺流动。
我不忍心再逗他,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努力动用全部的面部肌肉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来。
“我当然认识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