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吗?
赵君临像是哄小孩子那样,轻轻地拍拍我的背,然后用修长的手指帮我抹掉已经冰凉的眼泪,把被泪水沾湿的发丝别在而后,开始喂我吃饭。
我原本没什么胃口,却在他把饭送到我口边时,一不小心被饭菜的香气诱惑。吃了一口之后,禁不住又被他喂了几口,结果越吃越香,很快三菜一汤被我风卷残云只留下一些汤汁。
胃填饱了,心也不那么难受了,我感觉眉心放松了些许。
赵君临见我吃得很满足,脸色由阴郁稍稍转晴,但声音依旧稍稍有些寒凉。
“你要是喜欢,我尽量每天都做给你吃,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我得知饭是他做的,稍稍有些震惊,然而转念一想,他还不是为了我肚里的孩子,便心安理得道:“你要真有心,怎会没时间?”
赵君临很意外我会这样说,先是眉头一皱,而后慢慢舒缓,坚定而认真地看着我,道:“好,以后我来给你做。”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对话,几乎把我感动到落泪。
我环紧他的脖子,把头抵着他的肩膀,在他看不到的背后偷偷鼻子发酸得难过。
如果我们是夫妻关系该多好,该多么温馨甜蜜。可偏偏现实如此打脸,我只是个酒醉偶然怀了他的孩子的陌生女人!甚至这一两天的甜蜜,也不过是成年人互相给足面子自导自演的戏!
饭毕,林妈上来收拾餐具。赵君临吻了我,便去书房忙工作,我则乖乖地躺在他床上看了会儿书。
快睡觉的时候,林妈有些惶恐地端着一碗温度刚好的燕窝,让我喝下再睡。
我说晚饭吃得太饱了,喝不下,况且我已经刷牙了,不想再麻烦。
林妈却依旧推让,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不安。
看到林妈惊惶的样子,我以为是赵君临因为下午的事情骂了她,正想劝慰她两句。
这时,我话还未说出口,恰巧赵君临忙完工作推门而入。
我怕我不喝,赵君临会再次怪林妈做事不力,便向林妈道了谢,接过来一口气喝完。
燕窝的温度刚好,想必是林妈用心地掐着时间点帮我做的,然后晾凉到合适的温度,才端上来的。
想着林妈的用心,我忍不住说了赵君临两句,让他不要对林妈太苛刻。
林妈连忙打断我,说这些都是她应该的。
赵君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林妈一眼,稍稍勾了勾嘴角,算是对林妈笑了一下。
林妈下楼,我准备起床漱口,却被赵君临按住。
他抱着我,头抵着我的头,鼻尖碰着鼻尖,轻声道:“无论你什么味道,我都喜欢。”
被他突如其来的撩,我一下子有些害羞,低声道:“房门还没关呢。”
赵君临端着我的发烫的脸,盯了一会儿,似乎看出我刻意顾及林妈的感受,有些扫兴,但终究去把门关上了,并顺势关了灯。
他躺下后,长臂一伸,揽我入怀,清冽微凉的舌尖撬开我的贝齿,大手不安分地挑逗我。下午才做完好几次,现在又想,显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泄欲了。
在他的引导下,慢慢地,我有了些感觉,身体微妙的变化让我对自己很意外。
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症,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迫害、利用自己的男人!
自我怀疑过后,我的身体僵硬了许多,再也没有任何欲望被挑起的感觉,反倒更加确定了自己报复的想法。
忽然间情绪变坏,我再也没有心情做这种事情,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体上游走揉捏,没给他任何回应。
感受到我陡然变得清冷克制,他开始加重力道。见我依旧不理不睬,他干脆有些蛮横霸道地欺压到我身上,双手毫无温柔可言扳过我的头,迫使我目光注视他。
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色,我只看到两汪如同古井一样深邃的泉水汩汩地透着寒气。
我看了他两秒,便移开目光,轻轻用力把他推下去,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以太累婉拒。
他平躺下来,手指握拳,在我身后的床垫上狠狠连砸几拳,力道之大,以至于我整个人都感受到了震颤。
我听着他愤怒的呼气吸气声,假装淡定,不去理会。
过了会儿,他终于平静很多。黑暗中,我听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依旧背对着他,往空床的部分挪了挪身子,在离他更远的地方,对着黑暗悄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