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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推门进去,院子里的景象更是令她大吃一惊!
樱桃树下的晾衣绳上,竟然挂着许多陌生的衣服。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还有小孩的?!不仅有衣服,还有床单啊、被罩着这些日常的东西,花花绿绿地飘满视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困惑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小楼的前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看样子比她大不了几岁,模样陌生的居家妇女来。那女人一看到她,便脾气很不好地开始破口大骂:
“你谁呀?!你怎么随便进别人家?!怎么这么没教养?!”女人指着花栩栩的鼻子大喊一通,说完还转身朝屋里吼了一嗓子:“老公!你快出来啊!家里进来人了!还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谁呀?!”粗鲁的男性嗓音,这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伴随着沉重而急切的脚步声,蹬蹬蹬地从楼上下来,冲出前门。
看到这个男人,花栩栩更是吓了一跳!
大冬天的,这男人上身竟然没穿衣服,一条裤子也松松垮垮地卡在肥嘟嘟的肚腩上,看上去相当不雅。
花栩栩迅速扭开头避免继续看着眼前这幅场面,拖着箱子向后退了两步,同时抬起一只手挡在身前,大喊一声:
“两位,有话好好说!我是这房子的房主啊!我今天回家来看看,没想到会碰上这种情况!”
“房主?!”女的一愣,凑近了花栩栩,皱着眉头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不对啊!你不是房主!房主是另一个女人,比你年纪大些。是那个女人把房子租给我们的。”
“把房子租给你们?!”花栩栩这下更吃惊了,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和她身后五大三粗、一脸凶狠的男人。
然而她只用了几秒钟,就大概想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恐怕是她姐姐花蓉蓉,已经背着她将这栋房子偷偷租给了面前的这对两口子。
花栩栩艰难地安抚住对面二人的情绪,打开行李箱,心里庆幸自己随身带着这个房子的房产证明。然后她又掏出身份证,证明自己的确就是房产证上唯一的那个房主,才将一切都解释清楚,被这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请进屋里。
这夫妻俩有两个孩子,大的三岁,小儿子还不满一岁,都是附近农村出来到县城做生意的。
花栩栩看到原本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屋子被弄得一团糟,孩子的尿布和其他生活生活垃圾扔得到处都是,屋里的一些基本设施也损坏了不少,雪白的墙面更是染上了不少污迹,心中顿时觉得很难受、很心疼。
这里可是她养父母生前最爱惜的小窝,是她和姐姐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如今却面目全非,又脏又乱,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说到底,她一直不同意姐姐将这房子租出去,就是怕房子太老,租户又不爱惜,会给房子造成诸多损坏。谁知此时此刻,她最坏的设想却已尽在眼前。
她勉强在乱糟糟的沙发上坐下,和这对夫妻聊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些情况,便再一次托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了面目全非的昔日的家。
花栩栩走出院门,门在身后“咣当”一声关闭的一瞬间,苦涩的泪水突然涌上来,在眼睛里打着转。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意外和悲伤,她再也忍不住了,心头似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房子被占了,她不能住在这里,回了市内也无处可去。她彻底无家可归了。
酸楚的泪眼看就要涌出眼眶,然而这时,她却抬眼看到,正前方有一辆熟悉的黑色宝马车,已经静静地停在了路对面,似在等她过去。
楚云飞打开车门走出来,看到花栩栩脸色无比难看,眉心不由得紧紧揪了起来,快步朝她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