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四爷让杜海朝开车送我们俩去飞机场,自从爷爷去世之后的时间里,我最感谢的人应该就是钟自灼。
他很单纯,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就像是一张白纸,同样也不会有任何的烦恼。
他经常会说,除了随身日记本上的事情,他能够记起的人只有我,剩下的其他人,哪怕他师父也是一概不记得,所以,他想跟着我,直到找出可以恢复记忆的办法。
而所谓的“正阳心”,随着彼此接触时间久了,我发现钟自灼的善恶,并非是他人规定的道德标准,而是自心对于善与恶的评判。
钟自灼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打个比方,都知道尊老爱幼是社会美德,但如果遇到为老不尊的混蛋,他会毫不留情的挥拳便打,根本不会考虑这个世界的道德枷锁。
我任脉被废,无法凝聚阴气,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使用阴山术,同样气海被破,已经无法以道气来施展挂术。就连掌心阴符也被破掉半截,更甭提操纵阴兵了。
在北陵那场战斗过后,我除了保住自己的仇恨之心以外,其实什么也没剩下,无数个夜晚,我试着感受森罗,如果他能帮我实现愿望,那我真的宁愿将一切都献祭给它,但结果却很遗憾,始终不曾得到任何回应。
四爷将爷爷留的一大笔钱给了我,去往飞机场的路上,杜海朝叹了口气:“其实,出去散散心也很好,听说你得了七千多万的遗产,愿意泡洋妞就泡洋妞,愿意泡日本的就泡日本,每天多幸福啊!想想都羡慕。”
“海朝,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很久了。”
“啥意思?今天是打算向我表白么?不过,你现在那么有钱,我觉得如果肯分我个一二百万,我会在心里更加的感谢与留恋你!”他笑道。
“帮我个忙。”
他用余光看了我一眼,“你现在都是大款了,还用得上我帮忙?”
“车停下。”
“你要干嘛?”
“大仇未报,我不能离开华夏。”
钟自灼收敛了他的笑容,“我听四爷说,苗老鬼为你洗过魂。”
“他洗的不彻底。”我笑了笑。
汽车还在飞速行驶,杜海朝的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尴尬的气氛持续着,他也开始渐渐变得严肃,“张明,我是杜家的子弟,出门前四爷交代过,必须送你去飞机场离开华夏,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是为了你好!”
“放屁!”我挥拳狠狠的砸在操作台,“他废我一身神通,却说是为了我好!难道四爷是觉得我弱智么?”
“四爷的话,从来不会有错。”杜海朝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他的语气微顿,长呼了口气:“刚刚我可以当做你情绪过于激动,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咱们不要有下次了。”
我知道四爷是杜海朝的亲爷爷,除了杜海惊以外,杜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杜海朝一手操办。但是,我不认为自己欠四爷的,就算是真的欠,也随着他废我全身修为的那天还清了。
“对不起了海朝,咱们是朋友,但爷爷的仇若是不报,我愧对他在天之灵!”
钟自灼在后座缓缓抬起手,一张淡蓝色的符咒浮现在掌心,此符很像流动中的水滴,在上上下下的不停翻转。
杜海朝笑了笑:“我还真的特别想领教下被排第三名的符道天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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