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再闪,脚下却像生了根,半分移动不了。
哗啦啦——
结满雾淞的树一齐倒下来,虽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雾淞掉了一身,还有几颗冰从脖子里滑进去,冻得他直打激灵。
钟玉书的太阳穴跳了起来:“是谁戏弄本君?”
“哈哈哈……”
愉悦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他看到季湘湘站在寒汐身边,笑得前俯后仰,他怔了怔,忘了生气——在冥界,他从来没有看她笑得这样开心过。
也许,冥界真的不适合她。
“啪啪!”
灵渊击掌,摸摸儿子的头赞赏不已:“果然有进步,都不用先叫对方的名就能实施言灵术了。”
寒汐看看自己的老爹,唇角抽搐个不停,送他两个字转身就走:“幼稚!”
“言灵术?”钟玉书满头黑线,他竟是叫一个小娃娃给戏弄了。
只是,他怎么不知道寒汐还会言灵术?数万年来,魔界也只过一个会言灵术的人,就是寒汐的太爷爷。
“寒汐你太调皮了!”
后面的风悠若赶紧跑过来,施法移开压着钟玉书的树,惭愧不已:“玉书,汐儿顽皮你不要介意哈……”
是顽皮么?分明就是故意的!
钟玉书和风悠若都心知肚明,却没有说破:“无妨,小男孩些调皮些正常。”
他抬手拂去发上、肩上、脸上的碎冰块:“你这次要是生个女儿就好了!”
呃,风悠若满头黑线:“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
“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贴心还不顽皮。”钟玉书正正衣冠,隔着心湖远远看向和讼阁上的佳人,目光渐渐柔和了下去。
再然后,他就原地消失,离开了……
风悠若怔了怔:“你不再见见她了吗?”
钟玉书消失得太快,都没有给她回答。
和讼阁上的季湘湘看到他原地消失,条件条射的躲到灵渊身后:“糟糕,被发现了……”
他会不会来找她算帐啊……
“他走了。”灵渊好笑的看看季湘湘,觉得这女孩的活泼倒是很适合古板的钟玉书,爱情嘛,还是要有一方主动,不然的话你不说我也不说,爱个毛线,根本继续不下去!
“哦!”季湘湘松了口气,从灵渊身后站出来,凭栏远眺,看着对面的山坡,树木还乱七八糟的横在雪地上,那人却已经没有了踪影。本该庆幸的,却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失落。
灵渊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带着寒汐默默的离开。
季湘湘看着远方持续发呆,连风悠若什么时候靠近了也不知道。
“他没来和你告别,失望了?”
轻柔含笑地声音响起,季湘湘这才回神,看了看促狭的风悠若,俏脸不自觉的红了红:“我才没有!”
“那你一直看什么?”风悠若指指对面,“我刚才就在他身后不远,听到那些树砸得砰砰响……”
“有那么响吗?他不是有法力保护的嘛!”季湘湘才不信风悠若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