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着朝她走来的丈夫,满眼浸着笑意,浑身似乎此刻都有了活力,那眼神,看的旁观者云舒都有些心里酸酸的。
她也是有爱人的,也有人爱她的,她能一下子很清晰的体会到这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的感情有多深,那一眼,有多么的不舍。
似乎想要说话,嘴巴一张一合,却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字来,额头上没一会儿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明显是被急出来了。
“夫人,别着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不着急的。”在外面一派刚正不阿,严肃严谨的孟玖钊,此刻在自家夫人面前,就完全是一副妻奴的模样,看到自家夫人这模样,两个箭步就坐到了窗前,伸手动作轻柔的将躺着的妻子扶了起来,缓缓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双眼睛里似乎只能装下自己的夫人,周边的一切,他都看不到了,这个男人,对待他怀中的女人,如珠如宝,仿佛他手中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无价的宝贝。
跟这位孟丞相已经接触过好多次了,特别是因为其夫人的病情,虽然两个人年龄相差巨大,可安崇朗却很佩服这位孟丞相,多次聊下来,两个人差不多已经是相交莫逆,这一次他没有能力救下好友的妻子,心中也很自责,而今天珑钰公主来看孟夫人的病情,不管能不能治,这人都是皇上给“求”来的,他们必须要重视。
见好友只顾着照顾自己,小声在和妻子说着什么话,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尊大佛的存在,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了这个恶人,“孟相,你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让珑钰公主先给尊夫人把脉?”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一下子惊醒了孟玖钊,连忙将视线转移,落到云舒身上,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歉意,“请公主恕罪,老臣一时不察,忘记了您还在这里……”
因为孟玖钊说话口气很诚恳,一双眼睛里也布满了诚恳的致歉信息,如果颜箹还真的能够说什么,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你们夫妻伉俪情深,本不该打扰,可这会儿确实应该先让我给孟夫人把脉看看情况了,所以两位只能容后再聊了。”云舒也说的很客气,人家是一国之相,精英中的精英,放在现代那就是总理级别的任务,国字辈的人物,她虽是公主身份尊贵,可心中明白,丞相才是正儿八经凭着自己本事得来的官位。
云舒的态度和性格,也是孟玖钊很欣赏这个公主的原因,更是他愿意相信她的一点。
点了点头,动作轻柔的将妻子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用瘦骨如柴来形容这个女人也不为过了吧。
那一只手臂虽然被宽大的长袖包裹着,仅露出腕部以下,可云舒却能看出,孟夫人的手臂恐怕只剩下骨头和外面的一层皮了。
“孟夫人,最近几天吃得下什么东西吗?”云舒给孟夫人把脉的时候,话是朝着她问的,可眼睛却是看向孟丞相的。
那双冰凉的手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孟夫人心中各种难受,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的人,可此刻她竟然有了一丝力气,换换的将视线移转看向面前给自己把脉的年轻女子,这年龄年轻得有些过分了,是来给她把脉看诊的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吧,可她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安定,甚至感觉这个女子有一定本事。
“喝粥。”很小的声音,可却是真真实实的发了出来,至少此刻屋内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孟丞相更是惊愕的瞪直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一眼自己怀里躺着的夫人,又看向此刻他对面坐着的女孩儿,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喉咙口仿佛哽着什么东西,可这个时候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一口气,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旁边的安崇朗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完整,你了半天都没有把后面的内容给说出来,只是一双瞪着的眼睛,足以说明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可作为当事人的云舒却淡定自若的继续给孟夫人做着身体检查,不时的小声问一句她什么,而孟夫人似乎从头到尾精神头儿都还算不错,竟然都能够回答云舒的问题,虽然都是很简单的一个字两个字,可却字字吐字清晰,震惊住了孟玖钊和安崇朗。
就光是这么件事儿,作为医者的安崇朗也不能表示这是巧合,如果是回光返照,那么孟夫人此刻应该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