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珩心里一抖,差点儿落荒而逃。
浴室中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浴巾悄声无息地飘落到地上,夏瑾珩弯腰拿起一件轻薄的小衫,双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沙哑着嗓子:“宝贝,来!”
他眸色如墨,深不见底,但只要有一丝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的烈焰。
白色的身体炫目得让人不敢直视,做这嫁衣的人似乎是故意的,里面几层的材质用的都是极薄且半透明的轻纱,薄纱覆盖之下的躯体若隐若现,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夏瑾珩的呼吸逐渐变得越发粗重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如此艰难,无力酸软的手指,扣上一枚纽扣要努力几十次,才能十分艰难地扣上。
姜琬也不催促,极有耐心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帮自己穿上繁复的嫁衣,看着他白皙的脸庞变成粉色,有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落,心中溢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对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已经艰难地走过了半辈子,才终于完整地将一整套嫁衣都穿在了身上,在大红色的映衬下,美人肤若凝脂,艳若朝霞,不用上妆便已美得动人心魄。
凭借自身最大的自制力给她穿好嫁衣,夏瑾珩最后牵起了姜琬的手:“走吧!”
两人走到龙凤喜烛前,双双跪下,双掌合十。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夏瑾珩与姜琬共结秦晋之好,此生惟愿福祸共渡、甘苦同尝,富贵不欺、贫贱不离,青丝白发、琴瑟和鸣。”
“我姜琬今日与夏瑾珩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两不疑,但求倾心相户,耳语手足,无悔青天,无愧人间!”
说完恭恭敬敬地拜了两拜,又调转了一个方向,变成互相面对着,夫妻对拜。
最后,夏瑾珩扶着姜琬站了起来,端起两杯酒,递给她一杯,两人互相交错着手臂,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夏瑾珩将酒杯一扔,迫不及待地将人拦腰抱起:“喝了交杯酒,从此便再也不能反悔啦!”
快步地朝拔步床的方向走去,姜琬惊呼一声,就被扔到了铺着柔软垫子的床上。
夏瑾珩反手一扯,大红色丝滑的床帐应声散落下来,登时将帐子里面的场景遮了个严严实实,不泄露一丝春光。
只有帐子上那如水纹般不断荡漾起伏的纹路和偶尔传来一声压抑的娇呼,昭示着这注定会是一个不能平静的夜晚。
从天昏地暗中醒来的姜琬对时间的概念已经完全混乱了,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的,又到底睡了多久,依稀中只记得夏瑾珩又抱着她到温泉浴池中洗了两次还是三次来着,期间还让人送了宵夜进来,他亲手喂她一口一口地吃了。
到最后她都已经撑不住迷糊睡去了,那个男人还是那么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纠缠着她不肯罢休。
如今这个男人就睡在自己的面前,眉心舒展,连嘴角都是上翘着的,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睡着了也还笑个不停。
姜琬心底里一片柔软,突然就不想吵醒他了,任凭不知道被两人扔在那个角落里的手机响得海枯石烂,她也恍若未闻,把头伏在夏瑾珩的胸口,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享受这一刻倦怠而慵懒的时光。
两人的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交替响着,那声音应该是从外间传进来的,昨天两人一进门之后,随手把身上带着的东西一扔,就再也没管过了。
夏瑾珩也终于被吵醒了,一醒来便感受到了美人主动的投怀送抱,哪还顾得上其他,当即低下头去便吻了起来。
姜琬感受到他身上迅速发生的变化,连忙用力推开他,喘着气说:“快别闹了,我身上还疼着呢!”
夏瑾珩瞧着她娇艳的嘴唇,忍不住又亲上两口,这才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好了,不闹你了。”
二十五岁的老处男,一旦解禁,就好像猛虎下山,山洪倾泻,汹涌的欲|念怎么拦也拦不住,要不是顾念着她这个身体是第一次,而且她最近瘦成这个样子,也着实令人心疼,他真是不愿意停下来,哪怕就这样死在床上也是愿意的。
姜琬推了推他的胸口:“电话一直在响呢,你去看看。”
“不去!”夏瑾珩虽然没打算要做什么,可也不代表他愿意离开怀中这个温软的身体,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被姜琬催得急了,夏瑾珩果断地抬起手,按了一下床头触手可及的一个按钮,很快传来一个声音:“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找个人进来把外面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弄走,随便弄到哪儿去,别再让我听到这个声音。”
姜琬气得捏他的脸:“你怎么这样啊,万一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夏瑾珩一边忙着亲她的脖子,一边抽出空来安慰:“没事,真有什么急事,他们会找老谭,老谭会自己看着办的。”
姜琬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她总感觉自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但被他闹得很快又神志迷糊起来,罢了,天掉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呢,管他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