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灾星煞星到了,这还了得,去年来他就一言不合烧了东城,今年来还不得把咱西城也给烧了啊。
不行,这朔方城是没法待了,再待下去小命都要不保了,于是都收拾起来东西要离城了。
大战当前,城中早就戒严,怎么可能允许百姓随意出城,更别说是这么多人全体离城,所以守城将士把他们拦了下来,然后就有了眼前的这闹腾的一幕。
哎呀我去,老子有这么可怕吗?这里都可能打仗了你们都还坚守着不愿意离开,怎么老子这一来你们就要走啊。
难不成老子一个人比大军开战还恐怖?武元庆哭笑不得的想。
“大家都在喊,你怎么不喊,你不怕吗”老头喊了半天估计累了想歇会,想起身边刚才有人问自己话,但这一会没了声响于是扭头问道。
“咦,小伙子不是俺们朔方人啊”这一看老头发现原来是个不认识的。
“呵呵,不是”武元庆干笑道。
“那你是哪儿的人,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老头眨了下干黄的双眼问。
“这个,那个,我去年来过,您老可能是那时候见过我吧”武元庆犹豫了下说道。
“哦,去年啊”老头下意识要点头,然后猛然止住,睁大了眼惊恐的看着武元庆,和记忆中去年远远看过一眼的人影两相印照,嗬嗬嗬的说不出话来。
半响
一声苍老沙哑的惊恐叫喊划破天际。
“你是武元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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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瞬间安静,又瞬间跑的无影无踪的人们,武元庆呆若木鸡,
北风卷着松散的积雪飘散空中,一股名叫萧瑟的凄凉感弥漫。
当尉迟恭赶过来准备安抚百姓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武元庆生无可恋的蹲靠在城墙边的凄凉样儿。
得知武元庆只是露了个脸,就把闹着要出城的百姓全吓回家后,尉迟恭幸灾乐祸的狂笑止不住。
说来也奇怪,自从武元庆露了脸后再没一个百姓说什么怕被烧死要出城的。
就在武元庆露出笑颜,觉得这些百姓是想明白自己为人,不再害怕的时候,军中开始流传说武侯爷凶名太盛,城中百姓已经绝望的乖乖在家等死了。
听到这个传言后,武元庆好悬没气死,脸黑的比锅底还甚,几天郁郁寡欢的吃不下饭。
时间又过了几日,武家的商队终于姗姗来迟。得知沿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人员或者货物损失,武元庆方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大唐和突厥的战争早已开打,战役算不上,小规模的冲突却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尤其是双方派出的小部队游骑探马更是厮杀的惨烈。朔方往北的旷野上随处可见双方士卒的尸体。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天上又再次飘起了鹅毛大的雪片子,不一会就将这惨烈的战场覆盖。
大雪断断续续飘飘洒洒的下了四五天,李靖率领的后续大军就在这样能见度低的可怜的风雪中无声无息的抵达了朔方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