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这时却觉得自己十分幼稚,半晌无语,墙壁里突然有个声音道:“吴王贼名日益昭著,以后怕是再难除掉。”
徐础吃了一惊,曹神洗更是大惊,急忙走到门口,向外窥视一眼,转身到墙边,小声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墙壁上原来有道暗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人,竟是侍郎费昞。
费昞向徐础拱手,回头看一眼密室,说道:“宦者在宫中造此机关,居然无人过问,唉,天成初创之朝,何以腐朽得如此之快?”
“得之不正,守之不正。”徐础回道,拱手还礼,“费大人没有离开?”
“挺身而出时说过的大话言犹在耳,我脸皮薄,思之再三,还是决定留下。”
“田壮士呢?”
“回家去了。”
“费大人有何打算?”
“让我先问你几句。”
“请问。”
“你既心怀天下,为何避大道而行小道?小道虽有捷径,必然偏离得越来越远,没人能走得回来。”
曹神洗不放心,走到门口替两人查看情况,提醒道:“小点声,外面的人能听到。”
“天下既然是天下,就没有大道、小道之分,皆在普天之下。”
曹神洗对降世军的种种无礼要求经常难以理解,听到徐础与费昞的交谈,更是不明所以,心焦如焚,不明白这两人谈论大道、小道有何意义。
费昞觉得很重要,“虽然皆在普天之下,也分高低,否则的话,何以有贵有贱?有尊有卑?你以智争强,天下人皆当你是谋士,谁当你是吴王?”
“只要能保全东都,谁在意我用智还是用力?”
费昞微微点头,“你想要的是东都人心,你也看到了,留在东都的士民怯敌畏战,得此之心,你有何用?”
“得此之心,以洗贼名。”
费昞大笑,门口的曹神洗急道:“小声,外面有人看过来了。”
“任重而道远。”
“我亦不求一时之功。”
费昞寻思一会,“我到死都是天成之臣,但在保全东都这件事上,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
“我有一臂,吴王的一臂是什么?”
徐础将右手负于身后,笑道:“时候未到,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费昞摇摇头,“不想说算了,我没什么可隐藏的,除了……躲在墙壁里。我有大概二百名兵卒可用,五十人藏在附近,剩下的人居于南城,随叫随到。”
“二百人可不多。”
“不多,但是熟悉东都大街小巷,攻、退疾如迅风,降世军追不上。”
“降世军宁可拆掉整个东都。”
“所以我才一直隐忍不发。”
徐础没料到会再见到费昞,因此最初的计划里不包括此人,现在却觉得费昞大有用处,需要他仔细思量。
门口的曹神洗道:“他们回来了。”
费昞拱下手,回到密室里,关上暗门,曹神洗走回原处,咳了两声,一听到开门声就道:“东西就是这些,没办法弄到更多。”
薛小乙两人手里、身上全是腊肉,要不是戴着头盔,与肉贩没有两样。
“好肉,够味。我们给吴王也带来一些。”薛小乙兴高采烈地说。
徐础道:“你们留下吧,我今天成亲,不能什么好事都要。”
“呵呵,既然吴王不要,我们就全留下了。其实那边还有不少,但是不够所有人分,我让他们藏起来,免得大家来抢。”薛小乙觉得这个主意很妙。
徐础向曹神洗拱手道:“那就这样,今晚的喜宴,曹将军一定要来。”
曹神洗只会叹气。
薛小乙怒道:“你一名降将,能参加喜宴应当高兴,怎么唉声叹气的坏人兴致?”
曹神洗摇头不语,徐础道:“曹将军一向如此,咱们回去见祖王。”
薛六甲派人去请诸王,没一个敢来,全都推脱有病、有事,贺礼倒是送来不少。
薛六甲正在殿内大骂,见到吴王进来,立刻换上笑脸,“宁暴儿他们居然都不肯来参加婚宴,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要我亲自去请?”
“不如我去。”
“不行,你是新郎,必须留在宫里,哪也不能去。我明白大家的意思,被我昨天吓到了,所以不敢来。行,大家各退一步,婚宴不在宫里办了,去你家。”
“我家?”
“对啊,你不是大将军的儿子吗?大将军府里总有地方吧。”
“有地方,怕是没人。”
薛六甲笑道:“吴王的心真是大,回到东都也不去自家看一眼。我派人替你看过了,大将军府里有人,自称是大将军夫人、吴王的母亲,愿意在府里娶儿媳妇,这不挺好?诸王若是连大将军府都不愿去,那可真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