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化壶让被附身的二龙夺去,肯定会出问题,但出什么问题现在还谈不上。
我仔细回想二龙刚才发疯的经过,有点不寒而栗,那附身的怪东西幸亏没有行凶,真要拿着刀子给我和妹妹一人一下,真没处说理去。
三舅取过来一条毛毯披在我身上,说:“强子,你别担心,我的手铐和脚镣都打开了,这几天跟着老张在县城转转,只要看见二龙那小子,肯定拿下。”
我有种预感,事情没那么顺遂,还是点点头,存了一丝希望。
我们又在密室里呆了两三天,这几天里风云突变,县城发生了大事,听张文涛说,阴间教总堂莫名其妙着了一把大火,火势凶猛烧死不少人,大火烧红了半边天,随着这把大火整个县城天下大乱,很多人出来趁机打砸抢,外面乱成了一锅粥,死了不少人。
这天晚上,张文涛带着五六个陌生人来到密室,有老人有女人有孩子,都是他的家人。他最小的孩子才四岁,让我妹妹抱在怀里哄着,众人团团围坐,唉声叹气。县城外面特别乱,天天都有死人的状况出现。
张文涛安顿好我们,又和三舅出去探听情况了。
过了几天,警察和士兵开进了县城,全城戒严,实行夜禁。满大街张贴着告示和大字报,严厉谴责阴间教,鼓励阴间教的教民去自首,逾期严惩不贷。
张文涛经过慎重思考,把家人暂时托付给我们,他去警察局自首了。后来又是接近一个礼拜的混乱,探听消息全仗着三舅,他是晚上出去,白天回来,每天都带回不算太好的消息。
满大街都是警车,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处处都有关卡,走哪都得查身份证,尤其严查外县人。
张文涛因为积极自首,作为积极分子已经放出来了,协助警方工作,还发了红袖箍戴着。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家人接回去,跟我们说,他会尽快安排我们离开县城,这里会越来越严,上面不断派下来工作组,整个县城空气紧张,极度压抑。夜长梦多,我们要尽早离开。
这天晚上他来了,带我们出去。我和妹妹在密室里呆了将近半个月,头一次出来放风,外面空气很凉爽,很舒服。我和妹妹贪恋地呼吸着每一寸的空气。
在废楼后面的巷子里停着一辆车,张文涛送我们出去。我问三舅,有没有二龙的消息。三舅面色凝重,摇摇头说,二龙就像是凭空蒸发了,可能是趁着最初的乱乎劲已经离开了县城,去向不明。
车子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胡同走小巷,最后停在靠近田野的地头。
张文涛说,这里是他能送到的最远地方,告诉我们顺着田野走,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到一个叫红河渠的乡镇,到那里每天都有去包头的长途客车,就可以脱身了。
夜晚,寒风凛冽,三舅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在大风中和张文涛握手告别,颇有点风萧萧兮的意思。
三舅说,等局势稳定下来了,让张文涛带着全家去江北玩,他全程接待。
众人拥抱分别之后,三舅带着我和妹妹踏上了回家的征程。深夜田野里一片荒芜,地上只有黄色的杂草,夜深人静,看不到人烟。我们三人顶风前行,两个多小时后,终于看到了有烟囱冒出来的黑烟,到了红河渠。
先找个旅店歇歇脚,等热乎下来了,我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这次内蒙之行救出了三舅,本来挺好的,偏偏把二龙给整丢了。我对三舅说,二龙没发疯之前,已经觉出不好了,留下了线索让我去找他师父。
三舅凝重地说:“强子,你听不听我的?”
“听啊。”我有些奇怪,三舅怎么突然拿这个说事。
三舅道:“你听我的,我就好好跟你说,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插手这些江湖事。”
“可是我已经答应二龙……”
三舅打断我:“他并没有给你期限是不是?遇到事情先不要着急,着急也没用。二龙找师父多长时间了,也是没什么下落,他都不行,你一出马就行了?你听我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稳定住自己的能力,继续提升。我们遇到这么多的事,你对自己的能力应该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了,你觉得你现在单独闯荡这片江湖,行不行?”
“三舅,”我沉默一下说:“照你这么说,那我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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