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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车子停下了,司机下了车,打开车门。
“老爷,机场到了。”
战老点头应了一声,看向乔宝贝:“这是机票和护照,爷爷就不送你了。”
乔宝贝接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
她没有想到,战家爷爷居然是以这样的理由反对她和四叔,她能理解他的想法,一个间谍的女儿怎么可能做战家的儿媳妇儿?
说到底,还是门第阶级观念。
当然,最让她难受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战家爷爷的想法和态度。
在战家四年,她真的把战老夫妇当成了自个儿的爷爷奶奶,可到头来,她至始至终是个可有可无,可以随意抛弃的人。
难受了吧?这就是世态炎凉。
作为一个有骨气,极度自尊心的小姑娘,在这种情况下,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拉开了车门。
乔宝贝下了车,看着车里的战老,做最后的道别:“爷爷,您保重。”
走进候机厅,她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手指紧紧捏着机票和护照,她居然就这么孑然一身逃难一样出国了。
真狼狈!
心里一阵阵悲哀和苦涩,她不是没有委屈,可是那又怎样?
有爹妈的孩子像个宝,没爹妈的孩子就是一根草。
颓然地耷拉下脑袋,乔宝贝眼眶很酸,心里更酸涩,但也不至于痛苦到要跳楼自杀的地步。
从爸爸妈妈和奶奶死后的那一刻起,她乔宝贝就是一根草,该干嘛就干嘛,从前她能好好活着,现在她照样能好好活着。
未来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比斯国,她还是能好好活着。
想着,她颓然的心情在下一秒又飞扬起来,抹了抹快要落泪的眼睛,扬着小眉笑了下,心里默念加油。
候机厅里,播音员纯正的普通话正在播报去往比斯国的航班时间,已经在提醒登机时间。
乔宝贝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幕,却没有马上起身,手指下意识地摸向了手腕上的玉珠。
流光溢彩,沁凉入骨。
有那么一瞬间,她放任自己,想着战少尊。
无论从前两人发生过什么,以后她和那个男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起身,往登机的甬道方向走——
突地,她目光愣住了。
心口,一阵抽痛,一阵惊怕。
只见候机厅的门口,男人从外面朝她快速走过来,逼视过来的黑眸像是淬上满地的冰霜。
那眼神儿,很冷,冷到了极致。
喉咙紧了又紧,乔宝贝后退了几步,一转身,几乎用逃的速度,往甬道拔足狂奔。
“乔宝贝,给我回来!”
战少尊冰冷的声音夹着刺骨的冰雹砸过来,一双眸像镀了一层最坚硬的寒冰。
看着她逃跑,一时间,怒火中烧。
阴鸷着脸,男人如同一只扑食的猎豹,疾风般追上去,速度极快,卷着一股阴冽的气势,一把就将人拽过来,恼恨地裹进了怀里。
冷眸里,一抹寒光掠过,战少尊阴恻恻地问:“乔宝贝,你要去哪儿?”
冷不丁被他抱了个满怀的乔宝贝,喉咙堵得发痛,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像一把尖刀慢慢地刺进心窝子。
她眼睛眨了又眨,喉咙梗了又梗,沉默了一下,最后只剩下似哽咽,似气恨的话。
“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我讨厌这里的每一个人……”
男人的脸色很阴鸷,一双冷眉紧蹙在一起,他将她紧紧抱住,大手越收越紧。
心里又恼又怒,声音更是阴郁:“老头子让你离开,你就离开,胆儿挺肥,嗯?”
然而,话刚落下,怀里的小丫头却突然像吃了烈性炸药一样,猛地挣脱了他,抬起脚就狠狠踹他,发泄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难受。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孤儿没有靠山,任由你们搓圆捏扁?让我走就走,让我留就留,我讨厌你们这些人,你们凭什么随意干涉我的人生?能不能别管我?没有你们,我一个人过得照样很好……”
一句一句的责骂里,她眼圈儿红了,边说边打,像一只暴跳如雷的小刺猬。
她就是委屈!
战少尊一言不发,由着她像个小疯子一样撒泼发泄,就连她的拳打脚踢落在伤口上都丝毫不在意。
最后,她终于打累了。
男人伸手将她捞过来抱住,她委屈地挣扎了几下,他直接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走,回家。”
“家……在哪儿?”靠在他刚硬温暖的怀里,她的声音很哽。
战少尊极致阴绝的脸上毫无情绪,只是箍着她腰的手却越发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