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走了。
宁菜菜本早已习惯婆婆对自己的嫌弃,这时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淡淡的,似乎没之前那么在意了。
她洗把脸,到灶台煮一锅粥,然后切了盘咸菜搁在桌上,既没有喊刘寒枫吃饭,也不跟谁打招呼,就直接回娘家去了。
回到娘家,她一眼看到妹妹和那位贵公子坐在院中亭子里,面对面坐着下棋。
亭子旁边栽了一株红梅,此时开的正艳。
妹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肤白如雪。对面的俊美公子一袭黑氅,贵不可言。
亭子周围尚有落雪,远远看去,犹如一幅画。
宁菜菜看了一会,心中涌出一股羡慕的感觉来。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够嫁给自己爱的男人。
妹妹十五了,却丝毫没有要嫁人的意思,整日的忙活种花和生意。
她心疼妹妹辛苦的同时,也觉得她有些傻。
女人这般辛苦奋斗,倒不如寻个好男人,有个男人依靠,才是一生的归宿。
然而眼前这番美景,却让她的这种想法,开始瓦解。
自由自在的妹妹,自食其力的妹妹,让许多人崇拜的妹妹,如此美好。
被人认真的喜爱和倾慕着,是什么感觉呢?
宁菜菜忽然有些向往。
这时刘春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盘点心,看见宁菜菜,有些不高兴道:“菜菜,你这孩子。昨天不回来也不说一声,让你妹妹担心的去找你。你竟然在家睡着了。”
宁菜菜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难受,低声说:“对不起,娘。我下次不会了。”
“还没吃早饭吧?”刘春花看她眼底发青,还是心疼她的,“我给你留了吃的,在厨房呢,拿去。”
“嗯。”
“吃完了跟我去花棚那里看看,咱自家的东西,也不能都交给外人去收拾。”刘春花叮嘱着,把两盘点心送到亭子里。
宁仙仙早就看见姐姐回来,问刘春花:“娘,阿姐怎了?”
“她呀,一年到头垂头丧气的。我看是又在刘寒枫那里受气了。”刘春花摇摇头,“你别管她。”
宁仙仙点点头。
两厢情愿的事儿,她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仙仙,你怎么又悔棋?”对面墨染不满的声音传来。
“我不能后悔吗?”宁仙仙盯着他。
“举棋不悔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所以我要悔。”宁仙仙捡起一枚黑子。
“你……”墨染拿她没辙,“姑姑的棋艺无人能比,你呢,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真不知姑姑喜欢你哪一点了。”
宁仙仙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个人,一天到晚吃我的,喝我的,赖在我家。我还得浪费时间陪你下棋,你还挑三拣四的!这么难伺候,滚回家去,叫你的小宫女陪你下棋!”
墨染不急不躁,不紧不慢的,等她骂完了,才说道:“你这是赶我走?”
“赶紧滚蛋!”
“好。”墨染慢悠悠站起来,把狐裘风衣的袋子系紧,“韩欢,备车,回京。”
“殿下!”韩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脸纳闷,“您的伤还没好啊,急着回去做什么?太后的生辰也还没到呢。”
墨染微微抬起下巴:“韩欢,你说,身体要紧,还是娶媳妇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