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老太太就这她的手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觉得比茶好喝。袁璐就把自己手里的给了她,自己去让丫鬟再端了一份来。
歇了一会儿,老太太和汐姐儿去试了新衣裳。祖孙俩穿的一样儿一样的出来了,老太太身上的是栀子色,汐姐儿身上的是鹅黄色,但样式和布料都是一样的。
袁璐身上是一件蟹壳青的,三个人站到一处,一看就是一家人。
老太太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说:“你穿的倒是个暗色的,这栀子黄的我穿着会不会太艳了些?”
袁璐道:“你穿暗色才显得年纪大呢,穿亮一点儿显得十分精神。您肤色白,穿这个可年轻了。”
“真的?”老太太说着就看向了唯一的看客高斐。
高斐顿了顿,只点点头说:“挺好的。”
老太太也不去问他了,继续转过头跟袁璐说话:“这让人见了,像什么样子呀。”
袁璐说:“您这才几岁,怎么就还嫌自己显得年轻了?齐国公夫人看着可比您年长,不也爱一些鲜妍的颜色吗?”
汐姐儿也很有颜色地道:“婶婶说得对,祖母穿这样的可真是好看。”
老太太心满意足地去照镜子了。
高斐终于知道是哪里别扭了。
他别扭在觉得自己像外人!
也不是说家里人刻意忽视他,冷落他,相反很多时候还很迁就他。可这种需要迁就的原因是,他太久没回来了,府里上下甚至是家里人的生活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已经步入了他不了解的轨道。
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换句话话说,他就是跟不上这种节奏,跟整个成国公府格格不入。
高斐觉得自己是应该感谢小袁氏的,感谢她在这段时间内,将国公府打理得这样井井有条,也将家里的老小都照顾的这样好,好到他们甚至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
这种感觉有些糟糕,自己又不是后宅妇人,何时这样敏感多愁了?!
高斐坐了没多久就去了前院书房。
老太太和汐姐儿留着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到了犯困的时候,她就先回去了。
汐姐儿多留了一会儿,也是话多起来,和袁璐说着这样那样的小事。
这小孩子,还真是一天一个样。
袁璐之前看两个哥儿就这么觉得了,再看汐姐儿,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汐姐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论是神情,还是作态,都落落大方的。眼神更是带着生气和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已经丝毫不见曾经的畏缩模样了。
只要再教养几年,肯定是能长成个厉害的好姑娘,再也不用担心她会被人欺了去。袁璐心里这么想着,看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汐姐儿也没多留,她下午晌还要继续跟着王姑姑学东西,到了时辰便回去了。
汐姐儿走后没多久,老太太身边的绿意就来了。绿意也是个伶俐人,在老太太面前很的脸面,就是管家也得让她三分。更别提普通的小丫鬟了。
绿意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头盖了一层红布。她笑盈盈的来了,院子里的丫鬟自然不敢怠慢。
二等丫鬟中以碧溪为首。碧溪也带着笑上前迎她:“绿意姐姐来了,奴婢这就通传夫人。”
绿意一把将她拉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老太太给的一点小玩意儿,妹妹帮我转呈上去就是。”说着将东西交到了碧溪手上。
碧溪还想再问,绿意已经转身走了,她在后头喊了好几声都没用。
东西呈上来,袁璐打开一看,里头可不就是府里的对牌和钥匙么。她这是又好气又好笑,老太太这也太耍赖了。
绿水见了就跟碧溪嘀咕说:“你怎么没将人拦下来?就让她放了东西走了?”
碧溪道:“怎么没拦?可绿意姐姐放下东西交代一声,转身就走,我手里拿着东西也不能去追赶,叫了她许多声,她连头都没回。”
袁璐就摆摆手,道:“你说碧溪作甚?绿意是如何的你难道不知道?且不说碧溪,就是青江在也不一定能强过她。”
绿水挺不服气地撇撇嘴。
袁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和绿意名字里都有一个‘绿’字,怎么就差了这样多?她在老太太身边是如何的伶俐,你呢?我刚听青江说,你今天差点在国公爷面前失了分寸。”
绿意就垂下头等着挨训。
袁璐又让青江把之前的事重新说了一遍。绿水那天去送朝食遇上高斐的事,她自己并没有隐瞒,绿水这时便连着这件事一起说了。越说,绿水的头就越低。
袁璐道:“这以后还得时不时打照面,你这一次两次便罢了,若是次次这般上不得台面,我便不让你在跟前伺候了。”
绿水听了猛地抬起了头,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璐叹了口气,这也就是绿水,若是换做旁人,她肯定是以为是少女怀春,想着法子引起成国公注意了。但是绿水,她缺知道不是那等背主爬床、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鬟,因此也只是说了她两句。
而至于老太太送来的东西,这倒真成了烫手山芋。
这接吧,她总要走的,以后可怎么歇下这份责任。这不接吧,就好像昭告自己有什么异心似的。
袁璐也在等,等一个时机跟成国公开诚布公的谈谈。她暂时将时间定为他的军工封赏下来后。毕竟也不能再人家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就提,好歹看他把官升了,顺风顺水的时候,到时候说不定自己不用提,人成国公自己就提出来和离了。他俩的这桩婚事,终究是皇后故意用来恶心成国公府的筏子,她就不信成国公自己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