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东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吃惊,于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谢东正沉浸在那空灵的旋律之中,一时物我两忘,丝毫没有察觉魏霞已经到了身边。
“你咋了,被道长把魂收了?”魏霞说着,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开玩笑的道:“能看见我吗?能看见我不?”
他这才回过神儿来,可是心中却猛然想起师傅总说的一句话。
“世间万事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违也。”师傅说这句话的时候,常常是满脸的无奈,直到此刻,他忽然洞察了师傅当年的心境。
成名已久的“孙三针”隐姓埋名于东北的偏远小县城,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或许终其一生,他也没能实现自己的心愿,所以才会时不时地发出这样的感慨。十多年间,他从未提及常怀之的这两本书,没准早就想过,那两本书注定是要带进棺材里去了,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后这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这难道不就是定数吗!不就是非人力所能违吗?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豁然开朗,既然上苍早就有了定数,自己何必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呢?洒脱一些又有何妨!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淡淡说道:“我没事,只是这音乐声让我想起了师傅,有些伤感。”
“那你慢慢伤感吧,我干活去了。”说完,魏霞急匆匆地到厨房忙活去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用在魏霞身上一点不过分,半个小时之后,两荤两素外带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便摆在了餐桌上,四溢的香气让谢东的口水差点掉进饭碗里。
“过来吧,开饭了。”魏霞一边解这围裙,一边招呼道。
谢东起了身,犹豫了一下,仍将箱子拎在手里,到了餐厅还没等坐下,却见魏霞从酒柜里拿出一个白瓷瓶,熟练地打开瓶盖,然后为自己和他满满地斟上了一杯。浓郁的酒香顿时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平日里很少饮酒的谢东被这酒香一熏,更是没喝便已醉了三分。
“这是啥酒啊,咋这么香。”他惊讶的问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酒。”魏霞颇为得意地道:“现在市面上的酒,就算茅台五粮液之类的名酒,也都是批量勾兑出来的,而这瓶酒是青云观的道士用棋盘岭翠溪泉水自酿的纯粮原浆,窖藏至少百年以上,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百年!好家伙……”谢东连连咂舌,将酒杯端到鼻子下面又细细闻了闻,更觉沁人心脾,回味无穷,赞叹之余却又心生疑问:“道士还喝酒?”
“当然,道士不光喝酒,还娶媳妇呢。”魏霞一撇嘴道。说着,她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下谢东的酒杯,然后继续道:“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惊喜。”
说罢一仰脖就喝干了杯中酒,然后酒杯一放道:“我可干了,咋地,你打算留着过年再喝吗?”
虽不善饮,但酒桌上的规矩还是懂的,女人都干杯了,自己这杯酒要是喝不下去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是,这一杯足有一两多,真要一口灌下去,凭自己的酒力确实有点困难。
“这酒算是第一个,那第二个惊喜是啥?”他端着杯子,愣愣地问道。
“酒都没喝,还敢提问题?”魏霞歪这头,好像有点不高兴的地看着他道。
“我……这……”谢东还真有点发憷,可转念一想,今天如果不是魏霞帮忙的话,自己没准会遇到啥样的麻烦,单凭这一点,别说喝一杯,就是喝一斤也是应该的,于是把心一横,先是试探着喝了一小口,本来喉咙做好了火烧火燎的准备,谁知一口喝到嘴里,却不像普通白酒那般烧灼,只是微微有些辛辣,辛辣中还带着一丝甘甜,温润绵软,味道十足。吧嗒吧嗒嘴儿,索性将剩下的一口喝了下去,顿时感觉周身血液流动似乎快了很多,头也微微有些发晕。
“这才像个爷们。”魏霞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又分别斟满了酒。
“还……还喝啊?”几句话的功夫,肚子里的酒已经开始发威,谢东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甚至略有些回音,舌头也有点发硬,说起话来格外别扭:“魏……姐,我……可有点喝不下去了。”
“才喝了一杯酒,有什么喝不下去的。”魏霞的脸红红的,眼睛里好像有一团跳动的火苗,忽闪忽闪地瞧着谢东,她端起酒杯柔声说道:“再喝一杯,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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