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强效的全身麻醉剂。但这种药剂虽然起效快,但持续时间却很短,因此昨天晚上她就已经平稳的苏醒过一次。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对于这种麻醉剂会有恶心和头痛的不良反应,加上被塞在后车厢时车辆各种晃动,竟然昏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而这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白瞎了段启的“一番好意”。
姜思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思索她一个小医生,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会受到这种款待。而且,对方的势力竟然大到让骄傲如段启供他驱使。
“给,吃了。”
冒着热气的泡面对于饿了一天多的姜思依而言,与山珍海味无异。她愣了愣,偷偷抬眼瞥向来人。
藏青色的长袖工人服,袖口已经磨损的翻出毛边。与之相配的是,来人黝黑的皮肤和粗糙如柴的手指。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人应该是个建筑工人或者工厂流水线工人,而不是职业混混。
姜思依心下稍稍放心,她垂着眼小心翼翼的抬起被麻绳捆着的双手。
“大哥……”
“干什么!”
“大哥,我双手都被绑着,想吃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叫你喂我吃吧,这多不合适。”
姜思依勾勾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纯良无害一些。她越是示弱,这些人应该越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吧。
姜思依默默在心底祈祷着。
“爱吃不吃,娇贵人屁事真多。”
看着被摔在地上的泡面和远去的背影,姜思依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蹑手蹑脚的趴在地上,艰难却很努力地往嘴里塞面条。
——
同样的清晨,叶家别墅内忽然传来家政阿姨的惊声尖叫。
早起在后院锻炼的冯刚动作一顿,顾不得儿子递过来擦汗的毛巾飞快朝着二楼奔去。
客房的门大敞开着,特意熬好的养生粥撒了一地。而床上,叶清平双唇发紫神色痛苦,他捂着胸口无力的咳嗽着,似乎连呼吸都极其困难。
“愣着干什么,叫医生,昨天晚上过来的那个医生呢,赶紧叫过来啊。”冯刚虚扶着叶清平的肩,却不敢用任何的力气。
……
十几分钟后。
“没有想到叶总演戏的水平和经商一样高。”段启开好药递给他。
刚刚被人从床上揪下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叶清平突发了严重的情况,却没有料到他都是装的。
装的还挺像,刚一进来他都差点被吓到,直到叶清平用眼神示意他清场。
叶清平握着药微微愣了愣,却没有立刻把药喝下去,反倒是凝视着段启的眼睛,声色严肃,“段启,我能信任你吗?”
“最好不要。”段启心头冷笑,“如果被信任的代价是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的话。”
叶清平多聪明的人,顷刻间就理顺了一切。
舅舅肯让段启独自在这里诊治他,一方面是被他方才的样子吓到,另一方面……怕是段启早就被舅舅收买了。
那他或许会知道姜思依的下落。
段启耸肩,在叶清平开口之前便插话否认,“别问我她在哪,我不知道。”
“可你知道她出事了。”
“当然知道。因为,就是我亲手给她打的麻醉剂。”
叶清平眸色清寒似乎正若有所思,却很快恢复如常,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了声:“谢谢。”
段启倏地就笑了。
——
意料之中的审问在段启从客房出来的瞬间就发生了。
冯刚端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怎么样?”
段启淡淡一笑,还能怎么样,叶清平如果有任何的问题,他还能站在这里?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位不显山不露水却不容小觑的冯首长问的并不是叶清平的身体状况。
“哦,叶总叫我帮忙找到姜医生的下落,并且告诉您他身体很不好需要入院治疗好离开这里。我答应了他。”
“做的很好,你很识时务。”
当然要识时务了,不识时务的亲外甥都能关起来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更何况他这样的陌生人。搂着美女喝着酒却突然发现腰上多了一把枪的感觉,可让他非常的记忆尤深。
“冯首长,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呢?您知道的,如果我不答应叶总的要求,他会拒绝我的治疗,并且继续用自己的身体当筹码。作为他的私人医生,我非常担心他继续下去,即便找到了合适的移植器官也回天无力。”
“这你放心,医院那边已经在安排了。最迟今天下午你就送他过去。”冯刚站起来,在段启的肩头拍了拍,“好好干,年轻人。”
“好的。”段启恭敬有礼地回复。
他当然会好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