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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依回头去看半躺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段启,她总觉得段启今天格外的不待见她。让段启送她,她宁愿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将就一宿。
“今天晚上家里来了客人,我得去作陪。”透过车窗,叶清平看着视线里逐渐清晰的别墅,无奈说道。
能让他必须亲自回去作陪的客人,必然来头很大。
姜思依很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善解人意,让他放心去接待客人以及她一定会平安回家。
当然了,她没说的是,她打算一个人回家。
——
为了从目前的数据中排查出失误的源头,姜思依埋头在资料全神贯注到忘掉时间。直到肚子咕咕作响她才终于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往外看去,窗外已然是夜色昏暗,星光迷离了。
段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办公室。
此刻除她之外,整个办公室一片寂静,甚至一片黑暗。
她总不能就真的在桌子上睡一宿吧,明天还要不要工作了。思虑良久,姜思依终于决定在抽屉里翻出她已经闲置了很久的车钥匙。
——
地下车库内,姜思依不断地按着车遥控,却迟迟没有看到车灯闪烁。
不怪她记性差,实在是她太久没有用过自己的车了。叶清平连日来的按时接送已经让她忘了最后一次是把自己的车停在了什么地方。
但她印象中就是在这个应急灯附近啊……
忽然,车库内的路灯闪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灭掉。
姜思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快步往回走,却不防暗处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膝盖重重磕在了地上,姜思依忍不住吐出一声闷哼来,却立刻瞪大了眼睛有意识减弱了呼吸。直到确定覆盖在自己口鼻上的是没有味道的干燥毛巾,姜思依才心头稍安,重新开始呼吸。
却不料昏暗的临时安全照明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过来。
段启?
姜思依大脑顿时纷杂繁乱,段启不是早就离开医院了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救她,还是……
“别动,别发声,能做到吗?”
姜思依眼珠子四处转了转,知道此刻自己为刀俎人为鱼肉,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听话安分不动,于是她很快眨了眨眼。
段启略一挑眉,按着她的手边立刻就松了开来,与此同时一把冰凉的刀便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夏日温度不低,姜思依却入坠冰窖,浑身冰凉。
看起来段启和身后的人,是一伙的。
姜思依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颤抖,她的视线牢牢落在段启正在注射的针管内,那里面的乳白色液体正在通过静脉被缓缓推入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姜思依低声问。
段启却是缓缓勾起嘴角,嗤笑一声,“Propofol”
闻言,姜思依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庆幸,但很快便失去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
同一个夜晚,滨州别墅区内。
叶清平从热闹非凡的客厅溜出来,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却迟迟无人接听。
再拨过去,便直接关机了。
他们有过约定,不在一起的时候必须保证联系通畅。如果出现手机没电之类的意外情况,也一定提前报备,免得对方担心。
最初,这个约定是她为了防止他不可预查的身体状况的,但此刻……
一股不安感从他心底渐渐升起,叶清平立刻拨通了医院值班室的电话,却被告知姜医生已经在八点半离开了办公室。
叶清平抬手看了看表,此刻已经是十点半了。
两个小时过去,她就算是走也应该走回家了。
“叶三哥,在忙什么呢?”
叶清平收敛了神色回身,看清楚来人正是刚刚高升了副局级的表弟,他舅舅冯刚最小的儿子,冯选宁。
今晚的家庭聚会便是为了庆祝他的升职。
在叶清平眼里,这个表弟虽然也是一表人才,但做事狠辣心思太深。因此一直以来彼此的关系都淡淡的,今晚也是因为有舅舅亲自坐镇,叶清平才专程赶回来的。
“没什么,公司那边的事情。”
“哈哈,这么晚了还忙着公司的事情。可不怪人家说,叶氏是滨州的纳税大户。说出去,叫我也沾了很多叶哥你的光。”
冯选宁一阵的官话奉承,叶清平神色仍旧是淡淡的。
“对了,大姨说在楼上的客房内给我留了个礼物。叶哥你带我过去吧,省的再叨扰到长辈们聊天。”
叶清平侧眸,瞧见客厅里母亲和舅舅的确在热切自然的聊着天,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楼梯的不远处,就是玄关。借着带冯选宁上去,他便可以在不惊动母亲和舅舅的前提下离开。
念及此,叶清平终于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太黑了这里,叶哥,这房间灯在哪啊?”
叶清平顿住脚步,返回来进入房间。可他刚刚打开灯,便听到啪的关门声,继而是钥匙转动上锁的声音。
而门外,冯选宁扬声道,“对不住了叶三,父命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