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之所以还陪在这里,就是想看看白木槿到底会如何应对,没想到才说了几句话就闹成了这样。
楚郡王妃也不是个烈性之人,也没说什么废话,抬起手就要打回去,却被白木槿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贵女,凭着楚郡王妃这养尊处优多年的女人,还奈何不了她。
楚郡王妃看打落空了,尖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今儿就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妇,让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给我打,打完了再把侯府也给砸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
这一巴掌,她可不能白受,必要白木槿付出血的代价,宁侯府更要为有这样的女儿而付出代价。
楚郡王妃本就是上门闹事儿的,所以带来的丫头和婆子各个都是好手,一拥而上,竟然将白木槿主仆围在了中间,摩拳擦掌地就要动手了。
白木槿冷着声音道:“今日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要她一条腿,不多……就要一条腿!”
“你敢!她们可都是本王妃的陪嫁,那是太后当年赐给我的,你敢动她们,就是对太后不敬,你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够胆!”楚郡王妃可不傻,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大闹宁侯府,自然得做完全的准备,普通的仆人自然奈何不了白木槿,只有这几位无论是身手还是身份,都是白木槿不能碰的!
白木槿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楚郡王妃,道:“她们要是打了圣上亲封的安平郡主,依天元律,那就是对圣上不满,罪犯欺君,理当斩首示众!我不过是要她们一条腿,已经是给了太后最大的面子了,相信太后老人家也会理解本宫的一片孝心!”
想要拿太后压人,也太天真了些,她白木槿岂是随便就能唬住的人?若她还只是普通的白家小姐,那今日还真有些投鼠忌器,还得另谋别的法子惩治这帮狗仗人势的奴才,可是她是郡主。
楚郡王妃虽然生气,但总算也找到了白木槿的破绽,道:“你敢打堂堂楚郡王妃,那又该如何论?”
“很好论,王妃可以奏请皇上,让圣上下旨褫夺本宫的郡主封号,告本宫不敬之罪!可是……王妃也要想清楚了,你是如何辱骂本宫和本宫先母的,对永宁长公主的外孙女不敬,不知道谢家和陆家能不能放过王妃呢?”白木槿笑了笑,郡主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有自然好,没有她也无所谓,她要对付的人,现在还真不需要郡主这个名号了!
据她所知,母亲在世的时候,可是和谢家关系极亲厚的,而她的舅公就是谢家的家主,那也是跺跺脚就要地震的人。
更何况,就凭着王妃胆敢辱骂她这个郡主,就不会在皇上面前讨到便宜,她这一巴掌还真就得白挨了。
楚郡王妃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威胁,还是头一回,她恨恨地看着白木槿,道:“你以为谢家和陆家有多了不起?难道还能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嘛?”
“郡王妃口口声声把太后挂在嘴边,却对太后没有半分敬意,您才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本宫倒要进宫去拜见太后,问问太后是不是下懿旨让楚郡王妃来宁侯府大闹,还要打本宫!”白木槿丝毫不以为意,太后能坐到今日的位置,绝不是个愚蠢的老太婆,不会为了一个侄女儿而使得自己名誉受损,母仪天下,是最大的荣耀,也是最大的枷锁。
这个枷锁会让她行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否则……恐怕就得住在长乐宫里,安心吃斋念佛,一辈子别想出来了!
皇后和太后都在争夺后宫执掌权,谁得了机会都会将对方往死里整,太后占着是皇上母亲的身份,可是却碍于六宫印绶不再属于她。皇后是执掌凤印,统摄六宫,却要被孝道的枷锁束缚,两人都不能痛快地行事。
若是太后帮了楚郡王妃,她还真打算送皇后一个顺水人情,反正对于她而言,谁得势都好,只要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她也不会去染指宫斗的!
楚郡王妃没有料到白木槿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这么伶牙俐齿,而且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太后怎么可能承认是她让自己来闹事儿的?可是偏偏那泼粪的事儿,连个小乞丐都抓不住。
乞丐一脸脏污,大街上比比皆是,哪里能认出来本来面目,说不定是白木槿让人假扮的,现在去哪里找人?那ji女就不要说了,她早就在第一时间去留仙阁找人了,可是留仙阁却表示她家的姑娘一个也没有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