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填补亏空吧,总不能真让郡主把她送到牢里去吧?”
白老夫人冷哼一声,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竟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出这许多龌龊事儿来,何曾把我这个婆母,你这个夫君放在眼里过?以为这白家都是她一个人的,都是姓陆的!”
当白老夫人知道陆氏十年间竟然贪墨了那么巨大的一笔银子,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多是愤怒,因为那些银子她这个婆母竟然半分也没有见过,全都被陆氏拿去贴补娘家兄弟了,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白世祖看到老太太满脸怒容,耐着性子劝道:“母亲,凝香已经知道错了,悔恨不已,就看在她这十年兢兢业业地帮白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份儿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原谅她?可以啊……让她自个儿把吃下肚子的银子全吐出来,我自然不会追究她,但是要白家为她做的事儿负责,我只给你两个字‘休想’!”白老夫人冷冷地道。
白世祖沉沉地叹息一声,道:“凝香毕竟是我的妻子,咱们是一家人,母亲何必如此狠心呢?”
白老夫人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道:“这话对我说,不如去对你的好女儿说,现在逼迫陆氏的可是你的女儿,不是我,她只要不追究,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白世祖被堵得哑口无言,母亲说的也有道理,若白木槿肯放过陆氏,何必拿自家的银子给自家人呢?
白老夫人看他脸上有松动的表情,便接着道:“你也说了,都是一家人,她如今虽然是郡主,将来也会自个儿开府立户,但到底也是你的骨肉,你这父亲的话难道对她一点儿用都没有吗?”
白世祖脸上一红,嘟囔道:“母亲也知道,自从出了那事儿之后,槿儿对我这个父亲也心怀不满,怎么会听我的呢!”
白老夫人哼了一声,似乎非常不满,责备道:“不是母亲责怪你,你这性子也太软弱了些,她是郡主又如何?难道能不敬你这个父亲不成?闹将出去,别人只会骂她不孝,竟然要逼迫自己的父母,你怕什么?”
白世祖听了,只觉得羞愧不已,道:“母亲……我也是怕事情闹出去对咱们都不好看,毕竟……这事儿是凝香错在前,而且……闹坏了槿儿的名声,对我这个父亲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底他也是对白木槿存了一些愧疚,当初一时激动想要打杀了她,但冷静下来,到底觉得那是他的骨血,又狠不下心来了。
“你把她当女儿,她不一定把你当父亲,若是真敬着你,又怎么会让你为难?我年纪大了,管不了许多,只有一样,只要我活着一天,谁也别想动你父亲留下来的家业,这是你们兄弟俩的,不能只给你一个人,爵位被你继承了,我总不能还不为你弟弟考虑!”白老夫人说道最后已经没了什么耐心了。
白世祖听母亲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没有道理,虽然他是嫡长子,理所应当要继承父亲的爵位,但是……家产当年父亲可是有言在先,要兄弟二人平分的。
如今弟弟远在泰州为官,几年都没曾回来,若自己趁着弟弟不在京里,逼着母亲拿出银子贴补自己的妻子,实在有些不磊落。这和他所受的圣贤教导有悖,所以白世祖也只能无奈地垂下脑袋!
白老夫人看儿子垂头丧气的样子,终于还是叹了一声道:“多了我是拿不出来,给你一万两,算是全了我和陆氏婆媳一场吧,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白世祖一听,虽然一万两有些杯水车薪的味道,但有总好过于无,赶紧谢道:“多谢母亲体恤,儿子做事考虑不周,为难母亲之处,还请母亲多多原谅!”
白老夫人挥挥手,道:“你到底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又怎么忍心看你为难?只是往后你也该好好地管管你那个不争气的妻子,尽做一些有辱门风之事,如何能当得国公府的主母?”
“是……儿子记下了,必不会再纵容她!”白世祖应承道。
白老夫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对儿子没多少影响,他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被陆氏哄几句又会忘了东南西北。
但一想到穆欣萍的话,白老夫人突然柔和了口气,道:“世祖,你这些天脸色不太好,让孙嬷嬷给你把把脉,若是哪里不舒服,也好调理调理!”
白世祖摸了摸自己的脸,也道:“嗯,估计是接连的事儿闹得没法安睡,身子有些虚罢了,那就劳烦孙嬷嬷了!”
孙嬷嬷赶紧过去,给白世祖看了看脉象,微微蹙眉,良久之后才问道:“公爷除了疲倦之外,可有别的地方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