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白木槿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交代自己打理的铺子如何生意越来越差,陆氏又是如何交代自己亏空银子,如何弄手段将铺子整垮,把生意都介绍到陆氏铺子里的事儿。
“你自个儿贪墨了多少银子怎么没有?”白木槿挑眉问道,声音有些阴冷。
那人一僵,冷汗都流了下来,赶紧道:“奴才……奴才一时忘了,这就写,这就写!”说完赶紧又回去重新开始写。
其他人听了自然也不敢再有所隐瞒,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事儿,他们是彻底地清楚了这白家大小姐,是个绝对不能糊弄的主子。
有些还心存侥幸的人,赶紧老老实实地继续交代,反正只要能保住这条小命,他们已经不作他想了。
且说陆氏派来的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可是偏偏靠近不了倚琴阁,连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也打探不到。
几波人都回去禀报了情况,陆氏也坐卧难安了,她也弄不清楚白木槿打的是什么主意,一下子把所有的管事都叫来,不知道李忠能不能承受住压力。
“暖冬,你再去看看吧,我这心里不安的很!”陆氏抚着头,有气无力地道。
暖冬应了赶紧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莹秋急急忙忙地跑回来,道:“别去了,根本靠进不了,倚琴阁的人已经将门牢牢地把守住了,连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陆氏听到莹秋的声音,赶紧喊道:“莹秋,是不是有消息了?”
莹秋苦着脸进来,将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陆氏脑袋嗡地一声就有些摸不清东南西北,紧张地道:“那白木槿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我使了银子也没人收,问什么都只说不知道,奴婢真是有心无力啊!”莹秋还是第一次发现白家的下人能这么忠心耿耿,油盐不进的。
陆氏心知大事不妙了,那些管事虽然跟了她十年,但如今白木槿的身份摆在那里,她难道能轻易放过她吗?
可是她的担心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很快白木槿就带着几个人上门了。
陆氏看着依旧满脸笑容,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的白木槿,心里更加忐忑了,问道:“郡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白木槿笑了一下,才道:“母亲现在方便嘛?若是不便说话,那本宫可以改日再来!”
陆氏知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来个痛快的,便强作镇定地道:“郡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臣妾还受的住!”
白木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本宫就得罪了,这两日本宫派人清点一下母亲的嫁妆,还有各个铺子和庄子的账目,这个之前也和母亲知会过了。”
陆氏听了仍旧沉默着,她不相信白木槿能够查出什么问题来,她做这些事儿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来抹干净嘴巴的。
白木槿看她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才接着道:“少了的物品,本宫已经着人鉴定评估过了,都是京城里四大典当行的掌柜的一起评估的,如今价值大概在十五万六千两,零头就不必算了,本宫只算母亲十五万两,您可以选择原物归还,也可以选择拿银子抵!”
陆氏一听,十五万两就已经有些腿软了,这些年她是得了不少银子,但大多都去置办田产和宅子了,剩下的一部分也送给了陆兆安去打点了,手头上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呢?
十五万两啊,可不是个小数目,她算了算自己手头上的银子,凑凑也最多只有两万两,还要算上胡氏给她带来的六千两银子。看来要补上就必须得卖宅子和田地了。
陆氏赶紧道:“臣妾手头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银子,郡主能不能容一段时间来给臣妾筹集?”
“这个是自然的,本宫不是那不通情理的,就给母亲一个月的时间吧,一个月之后,希望母亲能够凑齐!”白木槿十分慷慨地道。
陆氏一惊,一个月未免也太短了,就算她要卖庄子和宅子,一个月这就是急卖,哪里能卖出好价钱来。于是为难地问道:“能不能再宽限些,郡主应该知道十五万两不是小数目!”
“不急,本宫的话还没有说完,等本宫一并将账目给母亲理清楚了,您再看看需要多少时间来筹银子!”白木槿不温不火地道,仿佛只是在和陆氏闲话家常一样。
陆氏大惊失色地道:“难道臣妾还欠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