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声音不高不低,却十分坚定地道:“母亲,此事不必多做辩解,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至于别人信不信,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对陆昭然已经心死了,现在他说出怎样的诛心之论都无法伤到她,在她的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此事过后,她便与他和离,无论谁阻止都没有用了。
陆老夫人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地不行,望着陆昭然就越发地失望,如此好的妻子,他不懂珍惜,偏偏喜欢那些个狐媚魇道,心术不正的女人。
此时瑞嬷嬷不知何时又进来了,然后一些虫子突然飞到了黎蕊的怀里,她吓得大叫,连道:“爷,快,快救我……啊……走开,走开……”
黎蕊不停地扑打,发髻都散了,衣服也因此而凌乱起来,陆昭然也上去帮她,可是却无法赶走那些虫子。
陆老夫人疑惑地看着这幅场面,刚要阻止,瑞嬷嬷却制止了她,开口道:“老夫人,且等等!”
不一会儿,黎蕊身上落下一个香囊,然后那群虫子才放过她,一齐扑向了那个香囊,似乎非常喜欢的样子。
瑞嬷嬷走过去,将虫子赶走,然后拿起香囊,那黎蕊却极着急地道:“那是我的,别动!”
可是瑞嬷嬷怎么会听她的,连个眼神也没给她,继续拿着香囊仔细端详着,黎蕊推开陆昭然就要上前去抢夺,但是却因为没有瑞嬷嬷灵敏,而扑了个空。
瑞嬷嬷又闻了闻那香囊,才递给崔嬷嬷道:“老姐姐,你看看,可认得这是何物?”
崔嬷嬷也拿过来,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才道:“这不就是夹竹桃花粉制成的香囊吗?一个孕妇怎么会将这种东西,拿来做香囊?”
陆昭然万分疑惑,问道:“崔嬷嬷可认准了?”
崔嬷嬷点点头,十分肯定地道:“奴婢不会认错,这就是和茶水里一样的夹竹桃花粉,而且看成色还颇为新鲜,应该刚制成不久!”
“蕊儿,你怎么会有这个玩意儿?谁给你的?”陆昭然眼里已经带着几分怀疑。
黎蕊灵机一动,赶紧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下人做的,我只是胡乱拿了戴在身上,并没有注意那是什么做的!”
白木槿此时才做无意地道:“那也真是巧,茶水里竟然有夹竹桃花粉,而姑娘身上也正好有花粉制成的香囊,这未免太蹊跷了些!”
明眼人自然能够听出来,白木槿这是在暗指黎蕊监守自盗,故意下毒,然后嫁祸给秦氏,这种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狠,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孩子就真没了。
陆昭然也隐隐带着怒气问道:“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爷……您……您怎么能不相信蕊儿,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定然是有人不想我生下孩子,所以才要拿这个香囊害我的!”黎蕊又哭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完全不需要反应的时间。
陆昭然被她这样一说,也觉得有理,总不能自己对自己也这么狠啊!所以又转向了陆老夫人,似乎在等她发话。
白木槿却从崔嬷嬷手里拿过那枚香囊,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突然惊讶地道:“为何这箱娘看起来很新,上面却有点儿茶渍呢?嗯……闻起来,除了那花香,似乎还有一些茶味儿呢!”
说着就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也凑近了自己看了看,然后又命人打开了香囊,发现里面的花粉的确被水浸过,经过崔嬷嬷和瑞嬷嬷的共同查看,证实的确是被茶泡过!
白木槿只是不动声色地立在一边,而黎蕊的眼神却带着恨意扫过她,心里暗自骂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片子,为何屡屡坏她好事,还真是不好糊弄!
陆老夫人将香囊丢给陆昭然,冷笑着反问道:“你自己看看,然后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陆昭然此时已经不知该信谁了,黎蕊看起来无辜又可怜,秦氏自始至终都木然无觉,既不辩解,也不愤怒。
陆昭然只好又盯着黎蕊问道:“你说吧!”
黎蕊哭哭啼啼的,道:“爷,当时茶喝的我肚子疼,或许不小心洒到香囊上也是可能的,不能因此就怀疑我自己下毒害自己啊!”
白木槿心里暗自赞叹,这个黎蕊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即便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能够理智镇定地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借口。
于是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衣衫,接着道:“茶水洒了,也真是巧,能够洒在衣衫里面的香囊上,却没污染姑娘这身漂亮的襦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