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白云兮。
陆氏脸上带着几许忧色,连声哀叹,道:“兮儿已经在家庙里待了近半年了,这孩子也知道自己犯了错,醒悟过来之后,懂事了不少,这不……托人给老夫人送来了这个,说是每日里吃斋念佛,闲下来就为老夫人抄佛经,求佛祖保佑老夫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呢!”
说着就从莹秋手里取过厚厚一叠子的纸,递给了老夫人看。
白老夫人打开一看,的确有几分吃惊的表情,看着这厚厚一叠的经文,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突然又想起来白云兮往日的好处来,也不禁唏嘘道:“哎,兮儿过去也很乖巧,可见真是魔怔了才会有那些不正常的举动,如今看着,倒像是比以前更懂事了!”
白世祖也堆着笑脸附和道:“母亲说的是,我也着人去看望了兮儿好几回,现在不仅懂事了,还十分孝顺呢,每回都托人回来带话,要问候我们,还十分自责之前自己的荒唐!”
白老夫人听了连连点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我老了,最盼着就是家中子孙有福!”
“母亲,既然兮儿已经都好了,也该把她接回来了,再过不久可就是三年一度的百花盛宴,若兮儿错过了这一次,怕三年之后再想成名机会就小了!”白世祖担忧地道。
白老夫人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找个好日子,接回来吧,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了她的前途!”
“哎……多谢老夫人,兮儿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陆氏喜不自禁,几乎要落下泪来。
白老夫人摆摆手,道:“兮儿回来了,你这做娘的可得仔细着些,好好地教导她,争取在百花盛宴上崭露头角,将来也说门好亲事!”
陆氏连忙点头应道:“那是自然,有老夫人的教导,兮儿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她在家庙里也没忘了老夫人的教诲,对琴棋书画方面可没曾放松过呢!”
白老夫人又看了一下那抄写的经文,发现白云兮的字倒是比过去有了不小的精进,便也赞道:“嗯,如此很好,我看着她的字便知道是下了功夫的!”
陆氏听了,自然欣喜,又捧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将素来爱听好话的白老夫人哄得十分高兴。白世祖见了,也对陆氏多了几分喜欢,想来自己这个妻子还是十分懂事体贴的,不仅对自己情谊深厚,也懂得孝顺老人。
穆欣萍见他们谈的那样投机,心里别提有多酸了,白世祖的眼里只有陆氏,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看过她,前些日子的温情脉脉竟丝毫也没有了,可见男人的薄幸。
穆欣萍只道自己有些头晕,便借口离开了,陆氏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前些日子被冷落的闷气出了大半。
白世祖见穆欣萍说头晕,也有几分担忧,道:“欣萍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白老夫人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穆欣萍的心思,只淡淡道:“应该没什么大碍,让她自个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氏却带着一丝歉疚道:“想来夫君这几日都歇在我房里,妹妹大概是不高兴了吧?哎……夫君,今日你就去碧水阁好好地陪陪妹妹吧!”
白世祖听了这话,却露出不悦的神色来,道:“欣萍也忒小心眼了,我陪着你有什么不对?你是我的正妻,歇在你房里本就应该,她若是这样拈酸吃醋的,那就是她没规矩!”
陆氏心里高兴,嘴上却劝道:“夫君,妹妹毕竟年纪小,有些小性儿也是正常的,你该多体谅着些,哄哄她就没事了,妾身可不希望让夫君夹在中间为难呢!”
“还是你最贤惠,你放心,她必不敢生事!”白世祖满脸感动地看着陆氏,心中越发敬重起她来。
白老夫人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她虽然偏向穆欣萍,但也不能干涉儿子的房里事,穆欣萍若是连这点儿事儿都不懂,那也不值当她为她操心了。
穆欣萍本打算回自己的院子,走到一半却转了个弯,绕道去了槿兰苑的方向,陆氏让她不好过,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雪儿有几分奇怪地问道:“二夫人,咱们去槿兰苑做什么?”
穆欣萍笑了笑,道:“陆氏我现在对付不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对付不了,她不就仗着自己娘家兄弟升了官儿,才重新获得夫君的宠幸吗?哼……我偏不让她得意!”
说着就走到了槿兰苑的外面,守门的婆子一见道穆欣萍,赶忙行了礼,朝院子里喊了一声。
白木槿一听到穆欣萍到访,嘴上勾起一抹轻笑,看来某些人是沉不住气了,穆欣萍到底还是年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