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注意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不会姑息养奸。”李为医此话冷冰,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廖清芮脸色变了几变。
李启德咳嗽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平静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性,当然你更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生活。”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沉不住气,更恐怕心里也想有朝一日能跻身秀林之首。”
“我没有。”
李启德知道儿子的抱负,也知道他从前不会也不敢违背李家祖训,只是社会的发展太快,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定数,以后得路连他自己也无法确保万一。
李茶病重,干巴巴的脸颊早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通红如火,没有泪或者是泪水已被火烘干,但是却巴巴的看着门口,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宝贝儿,爸爸抱抱。”李为医将女儿抱在怀里,随着她高烧偶尔发抖的身子心口一次次发紧,他不是没见过女儿这样病重,只是从前不过一个医生看患儿,又像一个救世主看世人,有同情有可怜有无奈,却没有责任没有心碎没有责任。
如今是一个父亲看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拧成一股酸疼,凝聚在心口,就那样生生的堵着。
李启德心疼孙女,现在看到谁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连老伴也可是不顺眼起来,猛地一砸茶杯,面红耳赤的吼道:“你个妇女家懂什么?整天叨叨。”
李为医捡起茶杯,轻声说:“爸,你不要这样怪妈,出这样的事情她是六神无主了,哪里还能想到一旦报警,事情就会闹大,到时候,我们更不能安生了。”
李启德又瞪着儿子,怀疑他会为了利益把李家祖宗都给了廖家。
李为医忙解释:“爸,给廖家秘方的事情是我不对,只是这些年总是我委屈了清芮,仅此一次。我承认从前我心有不甘,以我们李家的财产,医术和资源,完全可以居于行业之首,可是你偏偏这样低调谦逊,这样谨慎甚至,甚至有时候有些畏首畏尾,这让我总不愉快的。现在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尽管你这样独善其身,这样小心避世,这些是非纷扰还是找上门来,尚且不能踏实生活,现在又看到茶儿这样,我自然懂了。”
李启德摸了摸深锁的眉头,摇摇头说:“其实,你有你的路,我是管不了的。但是,如果你要走,一定得带走茶儿,别让她孤苦无依。”
听到这话,李为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老了,累了,照顾不了谁了,你们自己的路自己选,自己去走,是要平稳一日三餐,还是要跌宕起伏,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已经打算好了,茶儿手术后,我就和你妈回农村去,种两亩蔬菜,过几天清闲的生活。”李启德起身跺着步子,看了看几次欲言又止的儿子,忍不住呵斥,“你吃了苍蝇了?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当了几年爹了,眼瞅着又要结婚了,竟学得像个娘们了,让人看着都气不顺。”
李为医这才起身说:“爸,您能不能再下一次无忧针,让她忘了最近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