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的是你自作主张,而不是留不留他。说要负责,那我呢?我才是最该负责的那个,是我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是我害你受苦,茶儿,听我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觉得他来得不合时宜,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哪怕他丝毫问题也没有,只要你说送走,我绝不摇头,可是你得与我共同决定,你怎么可以剥夺一个父亲知情一切的权利呢?怎么剥夺一个老公爱妻子的权利?你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面对你?面对以后的孩子?”
责备中字字珠玑,怒斥中饱含深情,都令李茶懊悔不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可是我已经做了,已经做了,我知道你生气,我想到了你会发疯……”
项络臣气恼与悔恨并重,心疼与无奈加身,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泪水吞进肚子里,横抱起她,往楼下跑去:“我是被你气疯了,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回去找爷爷和爸爸,如果他们也回天乏术,那也便是天意了。”
迎面而来的李为医怒不可揭,扬手欲打,好在凝婉沙及时拦住,她说道:“都是因为我们,茶儿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路上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件事,你怎么还动手?”
李茶从项络臣怀里挣扎着跪下,拉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爸爸,对不起。”
李为医哼了一声,甩开她,转过身去,眼眶里却满了泪水。
项络臣忙上前请求:“爸,您再生气也请以后再说吧,事情过了之后要打要骂,我都担着,可是茶儿不能再耽误了,您快想办法把孩子保住。”
李为医不悦地说:“我看没这个必要。”
项络臣顿如跌入冰河,不寒而栗。可依然不死心地央求:“爸,您都没有试呢,怎么就说没必要了?”
李为医在旁边坐下,对凝婉沙说:“还是你说吧。”
凝婉沙没有半点伤心,反倒笑了起来,扶起李茶,又将络臣按坐在沙发上,才说道:“茶儿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堕胎药,不过是普通的营养片而已。”
李茶霍然起身,看着她问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药可是我从医院亲自拿的,不可能有错的。”
凝婉沙给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笑着说:“你拿的药是没错,咱们李家的东西也不会出任何岔子,只不过在半个月前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了,每天要么睡觉,要么悄没声息地盯着个那个药瓶子发呆,可又宝贝似的,藏在床底下。所以趁你睡着的时候,我想一探究竟。虽然我不懂医,但是在你爸爸身边这么久了,这滑脉、平脉我还是懂的。知道你怀孕,我喜忧参半,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呢?所以我就给你把药换了。我只需要把自己吃的营养片抹去字母,小心谨慎做得和那个一样就可以以假乱真了,即使真的有些差别,也没关系,你这些天一定心乱如麻,也不会那么仔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