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天空开始翻起了鱼肚白,而舒子研的房门也终于被轻轻推开。
残花看着还在门口的舒子尧,心里大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上前回答,“公子,小姐已经没事了。”
舒子尧点头,轻轻抬脚就往里走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儿。
此时的舒子研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黑衣已经被白色里衣所取代,双目紧闭,脸色和嘴唇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
舒子尧走到舒子研的床头,对着残花残月道,“小姐的伤口怎么样?”
残月开口,“匕首刺在小姐的心脏部位,伤口过深,失血过多而已。”
舒子尧点头,大手轻轻抚上舒子研的脸颊,眼里的疼惜好似要把她淹没于其中。
残月接着到,“小姐中了毒,不过好在已经解了,只是……”
舒子尧皱眉,却没有回头,淡淡道:“只是什么?”
“只是小姐明明被刺了心脏,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住匕首一样。”
残月的话一落,房间里的温度立刻下降到零度,两个小丫头没有看到舒子尧眼中一闪而逝的戾气。
舒子尧低着头,抚摸舒子研脸颊的手一僵,随之冷冷道:“你们下去吧。”
有东西挡住?除了火蝴还有什么。这一次,倒是拖了火蝴的福没有丢掉小命。
残月平静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她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公子为何会突然生气了。
残花看着舒子研的脸,满眼的同情与羡慕。
同情舒子研自小就被抛弃,羡慕她有舒子尧这么个好哥哥。
只是,听了舒子尧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僵住。
公子不是说让她们照顾小姐吗?现在怎么又让她们下去?
纵使心中有疑问,两人也不敢开口多问,齐齐行了个礼,“属下告退。”
残花残月离开后,舒子尧看着舒子研苍白的脸,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其实,小研不必长大,只要有他保护她,不就足够了吗?
舒子尧拉着舒子研的手,轻轻的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慢慢睡了下去。
舒子研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所熟悉的账帘,环顾四周,一切摆设都是自己房间里才会有的东西。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到家了。
舒子研记得她最后是还没推开门就晕过去了,但是,晕在郡主府,到处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很快被发现也正常。
舒子研撑起身子,心口的伤已经被处理过,倒是没有那么疼了。
舒子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小嘴一撇,居然都没人来照顾她,舒子尧这个老不死的,这是要弄死她是不是?
随之叹了口气,不知道皇叔怎么样了,醒来后肯定很生气吧,现在肯定到处都是她的追杀令吧。
舒子研捂住心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而门在这一刻也被推开了。
入眼的是一个全身红色劲装的小美女,小美人抬着一个托盘,看到她醒来一脸兴奋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急急跑过来,“小姐,您醒了。”
舒子研淡淡点头,掀开的被子又合了上去,有点不耐。
看着舒子研冷淡淡的表情,残花真是委屈死了,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得罪小姐了。
残花端起托盘中那一碗黑糊糊的东西,乖巧道:“小姐,喝药吧,这是公子特意为您熬的药。”
舒子研不理,看着残花,“你是谁?”
这人是舒灏翎的人,上次在森林里遇刺的时候她见过。
这么多天不见,她都忘了这几号人物了。
残花把药放在舒子研床头的桌子上,恭敬的单膝跪地,“属下残花,是公子派过来照顾小姐的,同属下一起过来的还有残月。”
舒子研淡淡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舒灏翎的人,她真的非常不乐意去用。
残花再笨也知道舒子研这是明显的不想让她照顾了。
明明刚刚才睡醒,怎么又要睡了。
这一点残花真的想错了,舒子研是真的困了,看到那碗黑糊糊的药所以她困了。
“小姐,公子说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得必须把药先喝了。”
舒子研脸色一沉,看着那碗药毫不掩饰的嫌弃。
舒子尧这是在作死是不是,这么大碗中药,苦得要命,怎么喝下去?
为什么不给她准备药丸,她一口吞了不就好了。
舒子研小心的坐正身子,一本正经道:“那个,太烫了,凉了我再喝。”
残花一愣,随即解释道:“小姐,这药已经凉了,这个温度刚刚好。”
舒子研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还不想喝,一会儿我再喝。”
果然,舒灏翎那么讨厌,他培养的人也一样讨厌。
残花摇头,满脸的恭敬,“公子特别吩咐,您只要醒了立刻喝药。”
对于这件事,公子可是再三叮嘱,生怕小姐会错过最佳喝药时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