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讷了几秒中,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个人,转过脸去,一张透着俊气干净的脸就摆在眼前,不认识,但看着十分亲切。
“没事儿了,”那人安慰她道,“狗已经跑了,我看它也没咬着你哪儿,你是一个人吗?”
“我……”她有点大脑断片了。
“你一个人在这儿晃有点危险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
“咋了?”寒拾的声音忽然撞进了她的大脑里,她猛地回过了神,终于想起自己在哪儿,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一个人了。
“庖越越你咋了?”寒拾听见她的尖叫声就朝这儿飞快地奔来了。见她满头乱草,表情呆滞地坐在那儿,寒拾也吓了一跳,忙奔过来蹲下问了起来。
“有狗……有狗要吃我……”她蠕动着两片惨白惨白的薄嘴唇说着这话的时候,样子特别可怜,红红的眼眶里还闪着泪珠子。
“没咬着哪儿吧?”寒拾打量着她身上道。
“没咬着,”刚才救了她的那个年轻男子道,“刚扑上去我就一棍子打跑了,没事儿,她大概就是吓着了。你是她哥吗?”
寒拾点点头,然后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再问了一遍:“真没伤着哪儿?”
她摇了摇头:“没有……”
寒拾松了一口气,把她交给了随后赶来的弄巧和蔡小耕,冲那年轻男子抱拳道:“今儿多亏你了,兄弟,谢了!”
那年轻男子回礼道:“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她没事儿就好,那我先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
“最近这附近不太平,时有恶犬出没,你最好还是别让你妹妹一个人到处瞎晃。”
“多谢提醒!”
年轻男子捡起地上那根扁担,转身朝小路上去了。寒拾回过头来时,越越的脸色还是白白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可委屈了。寒拾看着她,问:“还瞎跑不?”
“不跑了……”越越的眼泪珠子都要出来了。
“那还能走不?”
“走不了了……”
“平时胆儿那么大,原来怕狗啊?”
“呜呜呜呜……怕狗又咋了,你也太欺负人了……”
寒拾看着她那小哭样儿,哭笑不得:“是狗欺负了你,不是我,想借机会骂我是狗呢?行了,歇会儿,喝口水再走吧!反正这是最后一个垭口了,翻过了就是舞龙湾了。”
“呜呜呜呜……我要工伤补偿……”
“啥补偿?”
“工伤补偿……”
啥是工伤补偿,后来越越在牛车上跟寒拾解释了一遍。寒拾听完后,盯着她那张还带有泪痕的小脸看了看,说:“你挺能折腾名目啊,还想要工伤补偿?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儿了?”
“我是心灵受创了,这也算工伤啊!”她很认真地说道。
“那刚才你吓我的算什么?”
“你也可以自己补偿给自己啊……”
“少来。”
“你这么不关心你员工的身心健康,根本不利于你小食店的发展和壮大!”
“嗓门这么大,刚才为啥不亮出来吓吓那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