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胭低下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对答。
祁佀寒也不同迟胭多计较,恢复正经话题,说:“胭儿见过哪些贼和盗敢又能够深夜闯入将军府的?又有哪些小贼有必要被关进刑部大牢的?”
“所以,北初尘在御书房大闹,都是你的意思?都是演给那些老臣看的……”迟胭猜测着,那个被她派去打探情况的宫女说,御书房都传出摔东西的声音了。
他早知道,那些人是朝上不忠的老臣派来的,可现在又不方便动他们,于是指使北初尘找着其他借口,在御书房大闹,目的只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朕早说过,胭儿很聪明。”看到迟胭明白了他的意思,祁佀寒很欣慰,既没有被迟胭看穿想法后的紧张,也没有对朝中奸臣的担忧。
被夸奖的迟胭没有一点开心,是聪明,可还不是每次都被他给套路?!
祁佀寒又往前走了一步,到迟胭身边,两手握住椅子,俯身到她身前。
迟胭瞧着祁佀寒这一副要壁咚的姿势,心里一阵儿紧张,她往后靠了靠,不安的问:“你要干吗?”
“而且,朕想,胭儿应该很清楚那名刺客……”祁佀寒注视着迟胭的眸子,轻声问话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倒像是在警告,“夜袭皇宫的目的。”
迟胭突然埋头到桌子上,这下丢人现眼了吧。自以为聪明的画了半个将军府的布局图,最后却被将计就计……
祁佀寒看着迟胭,从椅子上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笑意浅浅,眼底尽是宠溺……
傍晚,夕阳西下,景和宫里。
迟胭看了半天站在身前的栖儿,一连叹了好几回气后才终于开口问:“栖儿,你说实话,那个刺客,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栖儿低着头,小声说,“是奴婢的哥哥……”
“他真的是你哥哥吗?”迟胭这回不敢确信了,“可你知道祁佀寒说什么吗?他说他们都是乱党!”
没想到,迟胭这么快就和祁佀寒坦白了,栖儿有点惊讶,低着头一阵沉默。
迟胭凝着眸子,眼睛依然注视着栖儿,头疼的问:“他是你哥哥,你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吗?”
栖儿突然抬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她急促的说:“娘娘,自开朝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扣上乱臣乱党的罪名被诛杀!”
这时候,栖儿正对上迟胭的目光,似乎是有点心虚,她低下头,躲开了,又小声说:“娘娘救不出哥哥,栖儿不怨,但求娘娘别轻信他人的虚言,诬蔑我哥哥……”
“诬蔑?你说我诬蔑他?”迟胭觉得这词有点好笑,“你知道你哥哥那夜闯进皇宫来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吗?他亮着剑冲着遗诏来,要杀我!”
栖儿低着头,紧张的凝了凝眸子,喉咙咽动了下。
“我诬蔑你哥哥,那你说,你哥哥效忠的是谁?你哥哥如果真的是本分的臣民,他为什么要夜闯皇宫?为什么要拿遗诏?”迟胭咄咄逼人的问出一大串,“栖儿,我想知道,你在我身边,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