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剑王临近,目光落下,只是略微颔首,便转过头,不再关注。
少女明白,这位七杀剑宗宗主还是心有不满。
倒是那位葬仙剑,目光自其身上扫过,隐约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神芒一闪而逝。
等到这位葬仙剑与这一代的七杀剑王坐定,一众海陵州境内的武林人士方才纷纷落座。
年祭大比由一位七杀剑宗长老主持,不过一百余人的门人弟子,大比进行很快,正午过后没有多久就差不多尘埃落定。
七杀剑宗年祭大比,未筑基的弟子与筑基弟子并未分开,未筑基弟子中有一十七岁的少年,身拥一匹天马之力,基础剑法入境,明悟剑道锋芒,竟生生在一位三流小成的年长师兄手中撑过了整整十剑,方才气力耗尽而惜败。
而筑基弟子中,一名踏入二流上乘之境,约莫二十二、三岁,明悟剑道本源的杰出弟子盖压同门,夺得魁首之位。
“剑七杀君成王,而今龙虎榜上,这位名列第十三位。”
“半年崛起……”
一些海陵州武林人士欲言又止,没想到七杀剑宗居然雪藏了这样的年轻高手,而今的龙虎榜虽然远不及此前,但能够登临榜上的,放眼当今年轻一代,依然可以称得上是少有的高手,尤其是高居第十三位,江湖传闻,这剑七杀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禁忌层次,只是缺少几分积累,就能彻底站稳这一只脚的脚跟。
“宁公子以为如何?”这一代七杀剑王笑道。
“尚可。”
宁神点点头,这位葬仙剑看上去很冷淡,不过这位七杀剑宗宗主却知晓其性子孤傲,加上身为剑道圣禁,能从其口中得到尚可两个字,已经殊为不易。
锵!
倏尔,演武场上有剑鸣声响起,一股凛冽剑势升腾而起,只见那剑七杀长剑出鞘,遥指宁神,苍白剑尖雪亮,泛着寒光,沉声道:“君成王,请赐教!”
什么!
演武场上,一干海陵州武林人士大惊,唯有诸七杀剑宗弟子露出了然之色,而一些护法、长老则感到一阵头疼,虽然早已有所预料。
“君成王,退下!”
这一代七杀剑王脸色有些难看。
“无妨。”却是宁神平静道,“出剑,你只有一次机会。”
咻!
这位葬仙剑话音刚落,一缕剑光灰黑晶莹,仿佛可以看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真空扭曲,随着剑罡所过之处,竟隐隐撕开了一线苍白的粉碎真空剑痕。
嘶!
许多海陵州境内的武林名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练剑的当真没有几个是正常人,直来直去,全没有半点转圜,说出手就出手。
但这一剑也令不少人心惊,刚刚年祭大比,那位剑七杀竟然还未动用全力,这一剑之势,赫然已经触碰到了禁忌层次,堪堪有半只脚迈入其中。
宁神端坐不动,剑光临身,却戛然而止,仿佛遭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
既而,在这一代七杀剑王微微收缩的瞳孔中,那源自他七杀剑宗最杰出弟子的剑势罡气,竟如同阳春白雪一般,刹那间消散成虚无。
君成王收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宁公子见谅,小徒失礼了。”七杀剑宗宗主歉意道。
“剑者,当如剑不折,软剑非剑,不过机巧之心,不错。”这位葬仙剑竟罕见地点点头。
这代七杀剑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演武场四方观礼的一干海陵州武林人士亦露出沉吟之色,一位剑道圣禁所言,于所有剑道修行者而言,都是一种警示与指引。
“叔叔。”
这时,宁神身侧,那背负重剑的少年缓缓起身,道:“见诸同道,负剑难耐。”
“剑心不宁。”宁神挑眉,“如何孕神。”
“宁公子不必如此,”七杀剑宗宗主笑道,“剑冢传人能与我七杀剑宗门下弟子切磋,却是难得,我这门下弟子怕是求道若渴。”
目光微侧,看身边神色平静的侄儿一眼,宁神淡淡道:“去吧。”
少年微微躬身,就迈步走出,他的脚步不缓不急,一个个清晰的脚印随着其身动向前延伸出去。
不念看在眼里,少女能够感到,这个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精神力,落在了她所在的方向。(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