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吃不了的就像幺娃子说的,先晾成干枣,入了冬看看城里有没有人收。”顾明良说道。
“就是,早该打了,我看再过两天,估计就得烂了。”李氏也点点头,说道:“就算卖不成,给孩子们当零嘴吃也成。”
闻言,顾云浩嘿嘿一笑:“奶,我们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这倒是实话,顾家的这两个枣树本来就长得大,每年都得结好些枣子,就算晒干了,也能存好几口袋。
因着这东西不饱肚子,除了给孩子们吃,平时大人们也就是偶尔用来泡泡水喝,而且还是在冬天的时候,因为夏天基本大家都是喝凉水,倒是连泡水都省了。
听到家里大人也说了要打枣,二妞一下就兴奋起来,连忙去外面找专门打果子用的长竹竿,以及捡枣子簸箕。
其实爬树对于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但顾家的枣树长得高,因而上树打枣的自然就是顾长光。
顾长光上了树,接过二妞递上来的竹竿,对着枣子枝敲了一竿子,就见红红的枣儿不停地往下掉。
下面顾云浩几个孩子居然一时都捡不过来,最后就连方氏跟李氏两人也开始帮忙捡枣子。
“哎呀,枣子打到我背上了。”
随着一个笑声响起,二妞站起身来摸了摸背。
“幺娃子,你小心些,别忘树下去。”
这里李氏生怕二孙子也被打到,连连吩咐道。
“奶,没事,这枣子敲一下不疼。”二妞嘿嘿一笑,说道。
“那也得注意些,你弟还小呢。”
见李氏坚持,顾云浩自然点头答应。
附近的孩子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也都跑来顾家混枣子吃,顾家人自然不会在这事儿上小气。
大人孩子乐乐呵呵地忙了一下午,直到天色灰麻,方才把枣子收完……
赵明的小道消息显然不靠谱。
早学之后,顾明琮并没有抽查学童们背书,反而是让休息了一会,直接开始讲学。
顾氏族学虽然收费低廉,而且对顾氏子弟还免费,但进学的也还是有限,拢共不过二十多个学童。
这些学童年岁不一,进学时间又有先有后,但学里的先生就顾明琮一人,因而学童们被分成了两拨。
像顾云浩、赵明这样才入学不久的聚拢在一起,坐在讲堂的左侧,而像顾云涛这种有些基础的就坐在右侧。
因着学习的进度不同,顾明琮就对这两拨学童分开讲学。
一般而言,刚入学都是依次先学习三百千千,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等这些差不多学完了,再学《幼学琼林》,等学完了这些蒙学阶段的书,才算有资格入读书的门。
对于顾云浩这些才入学的蒙童,顾明琮讲的是《三字经》,而顾云涛他们已经在开始学习《千字文》。
一般给新生们讲《三字经》的时候,坐在右侧的学童就自己温书;而给顾云涛他们讲《千字文》的时候,新生们也是自己温书。
顾明琮向来是先给新生讲学,因而顾云浩等人早早的翻开书页,正襟危坐的跟着他一句一句的念。
这个时候,顾明琮一面带着大家念书,一面拿着戒尺在学童们的案几间偶尔走动。若是谁读书不认真,或是坐的不端正,戒尺就会直接落在那人身上。
农村长大的孩子本来就皮实的很,加上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老师对学生的处罚那是天经地义的,即使罚了谁、打了谁,也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在顾云浩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鞭策,毕竟在这里念书的孩子们家里条件都不好,若是不珍惜这读书的机会,那就是真的对不住家里的亲人,也更对不起自己。
虽然《三字经》称不上有什么难度,顾云浩也能全文背下,但也还是很认真地跟着读。毕竟学无止境,他不会因为自己能背了就骄傲自满。
教新生们学了会三字经,顾明琮就让其开始自己温书。自己则喝了口水,走到讲堂的右侧,给顾云涛等人讲学。
这时候,顾云浩也是从书袋里拿出竹筒来喝了口水,就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顾明琮依旧讲的是《千字文》。
古人讲学,一般都是用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办法。
因而大多时候都是先生领着念一句,学生们跟着读一句,然后就是让自己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