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队,都是留这发型,曼青在学校里时也略有了解。
但此时的李曼青已经换了芯子了,见他故意作态,只觉着丑陋得很,直接把脸转开去。
“能说什么,自然是说他们家发财的事咯,跟你姑妈一个德行……”话未说完,就听见前头一起背草的婆娘惊叫:“呀!你家牛踩人家包谷地去了!”
惹事的婆娘被吓一跳,赶紧一把将背篓甩地上,骂一声“挨千刀的畜生”就跳下路边包谷地里,再来不及逞口舌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靠田地里这点出息过活呢,人家正长得好的包谷苗子,绿油油的喜人极了,被牲口齐腰啃了,还怎么结包谷棒子?这可是断人口粮的大事,农村为这打上门的数不胜数。
曼青心内憋笑,可惜她不知道这块地是谁家的,不然回去给她“宣传”一下,省得她闲极无聊招惹唐家。
“表妹笑什么呢?手里提的啥?我帮你吧。”说着就要去接。
李曼青忙往后退了两步,被他碰到,她还嫌恶心呢。
罗有秀见她拒绝,只当是年轻面嫩呢,也不计较,与她并排走了,一面贪婪的看着她白嫩的脸颊,一面问:“怎么今天还上街了,是去的乡里还是县城?”
见李曼青不搭话,他又自言自语:“买枇杷肯定是去县里了。今年咱们太平乡的枇杷还没上市呢,表妹喜欢吃的话,过两天等我家的熟了,只管上我家摘去……”
李曼青加快脚步。
“诶,表妹,丰年没了,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听我朋友说现在去省城打工可赚钱了,在花卉公司上班,一个月能有五十多块呢!你要想去,我……”
曼青忍无可忍,“表妹”表他妈的妹,简直魔音穿耳啊!
“能不能别再叫我表妹?你烦不烦啊!”
见她终于肯说话了,罗有秀如闻天籁,又紧紧盯着她侧脸瞧,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不叫你表妹,那叫你曼青怎么样?”男人满眼期待。
李曼青心下作呕,上辈子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对他的套路已经了然于胸,先是“表妹”,后来就是“曼青”,“媳妇儿”“老婆”……到后来他已经跟外面的女人生下孩子了,她听见他背着她说她是“不会下蛋的”……
他那张嘴,真是会说甜言蜜语,也会喷粪啊!
什么都是你这张嘴作怪,那就让它来个狗啃泥吧!
曼青见他只顾着看自己,压根没注意脚下,就悄悄伸出右脚去。
“随便你。”她还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
罗有秀仿佛看呆了一样,左脚提起来刚好绊在曼青脚踝上,只听“噗通”一声,就朝路中央扑下去。
太平乡的雨水不太好,入了春也才下过两场雨,路面全是一层厚厚的黄灰,一阵风吹来能把人眼睛都给迷了。
没有任何悬念的,罗有秀就扑了一身一嘴的黄土,那身金贵的西装也被黄灰淹没。
曼青只觉脚踝一阵刺痛,故意借题发挥:“你怎么走路的?踢到我脚了,还好咱们是同村的,要是踢到外面的人,我怕你要闯祸哦。”
说着下意识的甩甩脚踝,果然是真痛的。这时候才后怕起来,要伤了孩子怎么办,切记以后都不能这样了。
但能让他吃个哑巴亏,她又是得意的,遂也慢慢的跛着脚往村里去了。
这么一耽搁,就到七点多了,山后只剩一圈微弱的余晖。刚走到村口,就遇见心急火燎的唐老太太。
“曼青可回来了,我还说要出去看看呢,怎么去到天黑了……”说着不由分说的接过几个口袋,掂了掂,又问:“怎么提这么重的东西,早说让我跟你去了,好歹能给你提东西,你倒好,非犟着自个儿……”
只关心她东西提重了回来晚了,对赔偿金的事却只字不提。
曼青心下微暖。
大姐夫上前,点头哈腰的将事由给说了,那保安却只敷衍他们让等会儿,具体等到什么时候却又不说。
唐丰莲是风风火火的脾气,一听就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大声叫起来:“我兄弟在你们矿上没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来问问怎么了?你今天要不放我们进去,我们还就不走了!”
“老板不在,我也做不了这主,放你们进去也没用。”
唐老太红着眼哀求道:“大兄弟,咱们不是坏人,就在隔壁太平乡,我儿子叫唐丰年,都在你们矿上干了五六年了,你一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