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就不好主动搭话,快步跟了上去。
“昨夜父王跟我说,安咸出盐之多远超预想,原以为五年才可稍解的盐危,一年多便渐见轻缓,皇祖父很开心。”夏承炫立住脚步,看着梅远尘道:“你父亲的治世才学,当真世所罕见!”自小以来,梅远尘听到关于父亲的评判都是褒奖之辞,但每每听及,心中都如急流激荡。“远尘,院监修学既毕,你有何打算?”夏承炫问梅远尘道。
这一问,颇有些突然。“院监修学既毕,我该去何处?做甚么?”梅远尘从未细想过,心中颇有些不安,茫然答道:“我没细想过。”
二人在栈道一侧的斜坡上坐下。夏承炫眯眼望向远处,久久不语。此时已午时初刻,日光虽不烈,却也刺的人眼睑难开。
“我一生,注定不可为自己而活。”夏承炫低沉说道:“我是大华皇室嫡亲,必为大华江山稳固效死力,虽死不悔。”言语简练,却含着不尽的坚毅果决,梅远尘从未见他这样。夏承炫接着说道:“父王近来为厥国边界扰民之事费尽心力,明显老了许多。”梅远尘今还到给夏牧仁请早,确见他脸色不如往昔饱满,轻轻道:“我今给义父问安,见他两鬓已有微霜,心中梗塞难过,想来为朝廷上的事操劳过甚了。”
“修学既毕,我便来帮父王协理政事,望能分担他忧虑之万一。”夏承炫望向梅远尘,眼中满是希冀,说道:“远尘,你也来帮父王罢!”梅远尘在院监一年余,对官场诸事已有切身了解。就内心而言,梅远尘实不喜为官,但父亲、义父都在为这个家国殚精竭虑,自觉身为宦家子弟深受皇恩,理当从仕报效才对。这时这位挚友、义兄又直面相劝,令他难有推却之由,轻轻点头道:“嗯。”
“好兄弟!”夏承炫大喜,重重拍在梅远尘肩上,顺势搀着他肩膀从坡上起身,笑道:“已是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去找漪漪!”说完露出一个坏笑。
“喝!”.. ...“喝!... ...“哐” ... ...“铛”二人正起身,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缥缈的呼喝声,像是有人在对打。二人走到堤上一看,却见一群黑衣人正围攻马轿处的海棠及随行护卫。“獬豸师父,快去保护海棠!”夏承炫急叫道。獬豸本想去帮忙,但未得少主明示,又担心少主安危,是以一直没出手。现既得到夏承炫指示,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梅远尘比之獬豸丝毫不慢,运起长生功中轻功身法“鱼跃鸢飞”,朝马轿奔去。“海棠,海棠!”心中急切念着。
颌王府亲卫,本就远非寻常卫兵可比,以三敌五把海棠护在中间犹不落下风。“嘭!嘭!”、“嘭!”... ...獬豸、梅远尘赶到后,五个黑衣人瞬时不敌,先后被击重伤,两人被亲卫杀死,余下三人苦苦支撑,眼看难以为继了。
“海棠,你怎样?”形势既稳,梅远尘便走到海棠面前,急问道。海棠本在为众人准备午膳,忽然从林中冒出五个蒙面黑衣人,被吓得花容失色。所幸此间有三名亲卫留守,迅速把海棠保护了起来。不多久,便见獬豸、梅远尘赶来,海棠才心中稍定。“原来公子武功也俊的很哩!”海棠见梅远尘呼呼几招打出,把两个黑衣人打到在地,心中讶异不已。听梅远尘问起,勉强笑着答道:“我没事呢。”
梅远尘把海棠扶到马轿旁,突然想起一事:“不好,漪漪!”乃朝獬豸所在,急喊道:“獬豸师父,你在此保护海棠和世子,我去找郡主!”夏承炫脚力不及二人,这时才刚到,听得梅远尘喊叫,心中也是一慌,想对梅远尘说甚么,却见他几个大跨步,人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