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客厅里并没有文景萱的人影,而那一个放在沙发矮几上的迷你保险箱,已经不翼而飞。
郭真榕有那么片刻的怔神,眼眸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那张矮几,似乎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五秒后,猛的反应过来。
“啊,啊!啊!”郭真榕大叫着,整个人疯了一样,推着轮椅在原地转着圈,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不会的,不会的!萱萱,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你妈啊,我是你妈!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大叫着,然后又进房间,打开衣柜。
柜子里,文景萱的衣服全都在,并没有拿走。
只是当她打开那个抽屉时,郭真榕却是傻眼了。
文景萱的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所有证件,全都没有了。
赶紧又推着轮椅到窗户边上,很费力的探出身子去。
楼下那辆属于文景萱的QQ车,也不见了。
“该死的!文景萱,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竟然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那是我一辈子的积蓄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妈,我是你亲妈!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要我死啊!”
郭真榕大叫着,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双眸是一片赤红的,就像是要着火一般。
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把抓过,颤抖着手拨打着文景萱的手机号码。
“喂。”文景萱竟是接了,只是语气是那样的冷漠,还带着一丝厌恶。
“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保险箱?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是不是把我丢下了!文景萱,你告诉我,你没有这么做!”
“是,我拿走了保险箱,拿走了所有的钱和首饰!”文景萱冷冷的说道,“这是你欠我的,郭真榕。我只是拿走我应得的!”
“我没有欠你的!那些钱都是我的!”郭真榕撕吼着,“文景萱,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把钱拿回来还给我!那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没有欠你的!文景萱,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是你妈啊,我是你亲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把钱还给我啊,那些都是我的!是我的!”
郭真榕喊到最后都哭了,哭的很是伤心痛苦。
那些钱和珠宝,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那个白眼狼,竟是全部拿走了,一点都不给她留啊!简直就是在生生的剐她的肉,喝她的血!
“亲妈?呵!”文景萱冷笑,“哪个亲妈会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男人床上?还是她自己的男人!郭真榕,你觉得你配当一个妈吗?你为了自己过着好日子,可以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你现在还有脸跟我提你是我亲妈?郭真榕,我告诉你,从你把我送到文哲床上那一刻起,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让你生不如死!”
郭真榕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在“砰砰”的跳着,呼吸很是急促,“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这么好坏不分啊!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你……”
“你放屁!”文景萱恨恨的打断她的话,“你要是为了我好,你就不会把我送给文哲那个老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说你手里有这笔钱,你觉得我会把你接过来,还照顾你这么长时间吗?我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现在好了,钱是我的,你就自生自灭吧!”
“保险箱有密码的,没有我的指纹,你打不开!”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文景萱冷冷的说,“至于你的指纹,十个手指头,我都复了。”
“你……文景萱,你这只白眼狼!我……我要报警,你这是盗窃!”郭真榕恨恨的说。
“你尽管去报好了!”文景萱无所谓的说,“警察还没到,我保证文哲和那老东西先到!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得到并不是炎症,而是中招。你得艾滋了!你没得治了!”
“你胡说!你胡说!”郭真榕恨恨吼着,“文景萱,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艾滋!”
“信不信随你!”文景萱不以为意的嗤笑,“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自生自灭吧!这都是你该得的下场!”
说完,挂断了电话。
“喂,文景萱,文景萱!”郭真榕大叫着,然后快速的拨回去,已经提示关机了。
“啊,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那是我的钱,都是我的钱啊!我你这个白眼狼,你把钱还给我!还给我!”
郭真榕大叫着,怒吼着,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于事无补了。
只觉得胸口一阵腥味传来。
“噗!”郭真榕吐出一大口血来。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她瘫坐在轮椅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木然的。
原来又换成“我没有艾滋,我没艾滋,骗我的,骗我的!”
这大半夜的,这个屋子里的动静太大,直接吵到了隔壁。
隔壁的人很生气,直接冲过来要敲门骂人,结果在门口便是听到了“我没有艾滋,我没有艾滋”这句话。
艾滋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那都是如瘟疫一般的令人恐惧。
于是,大半夜的,人家一个电话打到房东那,要求房东把这人赶走,要不然就是他们全部搬走。
于是,郭真榕还没从钱财全部被文景萱卷走的怒火中缓过来,门被人打开。
几个穿着隔离服一样的壮汉冲进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郭真榕大叫着。
“你哪来的?给我滚出去,我没有把房子租给你!你这个肮脏的东西,别脏了我的地方!”
“我是我女儿的房子,我住我女儿房子,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我呸!给我扔出去!一个有艾滋的肮脏货,给我滚远一点!”
不管郭真榕怎么的挣扎,怎么的反抗,最终还是被丢出去了。
就把她丢在大马路上,房间里所有的衣物之类的,只要是她们带进来,全都丢给了她。
郭真榕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
佟栀言不去学校上班了,开始休产假,安心在家待产。
俞深海手里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她的名下了。
俞深海就算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签转。
至于公司,他自然是不能再能与管理了。
手里的百分之十股份,已经足够他生活下半辈子了。
俞云海并没有将他赶尽杀绝,只是让他不用再参与公司的动作与管理,直接就让他当了一个闲散之人。
这对于俞深海来说,已然是最大的惩罚了。
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拿走他最在意的东西,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大半条命一样。
俞深海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俞氏集团,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公司从他的手里被抢走了,也就是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一下子就苍老了二十来岁,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而最要他命的是,冯岚竟是要他履行承诺,将他手里仅有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俞轩宁。
俞深海毫不犹豫的拒绝,这要是连仅有的这点股份都没有了,他还有活着的希望吗?
于是,冯岚就每天都跟他闹。
闹到最后,他也就回那个家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的公寓里住着,反而还清静了不少。
佟栀言见到许蒙是在医院。
佟栀言是来做产前检查的,慕容煜陪着来的,检查结束出医院时在门口遇到许蒙。
许蒙好像是来谈业务的,但是显然没有谈成的样子。
“好久不见,栀言。”许蒙浅笑着与她打招呼,很是客气又友好的样子。
“挺好。”佟栀言点头,“怎么,你来谈业务?”
“对!”许蒙点头,“谈完了。来做检查吗?”
“是的,产检。”
两人的聊天感觉有些尴尬的样子。
“宝宝还好吗?”许蒙问。
“挺好,很正常。”
“离预产期还有多久?”
“还有十周。”
许蒙转眸看向慕容煜,问,“慕容先生,我能和栀言聊聊吗?如果恋方便的话,去对面的咖啡厅坐坐。”
“好。”佟栀言点头。
慕容煜送佟栀言到对面的咖啡厅,“我在那边坐着,有事叫我。”
“好,知道了。”佟栀言嫣然一笑。
“看到你现在幸福,我也就安心了。”许蒙朝着慕容煜看去一眼,笑盈盈的很是欣慰的说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
“算了,都过去了。”佟栀言无所谓的说道,“如你说的,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你呢,怎么样?许叔还好吗?我也很久没见许叔了。”
“我爸挺好的,也从我妈的事情中走出来了。我让他退休了,别去工地了。没事就在小区和其他老头老太的打打牌,跳跳广场舞的。”许蒙缓声道。
“挺好。”佟栀言点头,“许叔这个年纪,也确实好退休了。工地上的工作也确实太累人了。能从莲姨的事情走出来,也不容易。你还是要多关心他,就怕他嘴上说是放下了,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放下。”
“嗯,我知道。我会多关心他的。”许蒙顿了顿,有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佟栀言看着他,很是平静的说道。
许蒙弯唇一笑,倒是一副尴尬但是却又释然的样子,“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是慕容前程的种,竟然和你老公成了堂兄弟。不过慕容前程也没了,我们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的也就随着他的离世结束了。你让慕容煜放心,我不会来跟他争家产的。”
“呵,”佟栀言低低的一笑,带着一副半玩笑的样子,“争家产,你不应该是去跟慕容越争吗?跟我老公有什么关系呢?”
许蒙微怔,随即轻轻的一笑,点头,“也是。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握手言和了?”
“说得好像我和你闹过很大的不愉快似的。”佟栀言笑盈盈的说,然后脸色一正,很认真的说,“许蒙,之前那次事情,我应该谢谢你的。谢谢你帮我。”
许蒙抿唇一笑,“就当我将功补过了。我们做不成情侣,希望可以继续做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可以相互帮忙的朋友。”
“当然!我们一直都是。”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栀言!”许蒙很开心的说道。
佟栀言和慕容煜离开了,许蒙独自坐着喝咖啡。
对面的椅子上,有人坐下,“聊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