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听我的没错,把暗桩拆了,只要匈奴人敢进攻,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曹铄话说的十分有信心。
钟鲧却不敢轻易相信他。
虽然以往曹铄是连战连捷,几乎没有任何败绩。
可他那时候都是在和中原的军队作战。
中原人的战斗方式,曹铄已经了然于胸。
可匈奴人打仗的方式,曹铄却根本不可能见过。
打量着曹铄,钟鲧心里没底,也没有立刻下令让将士们把河中的暗桩给拆了。
“钟公还在想什么?”见钟鲧没有下令,曹铄说道:“钟公麾下兵马,对这里的地形河道远远比我带来的将士更加熟悉。如果等我的大军来到,我依然会让将士们把暗桩拆掉。万一到时候有哪个兵士不谨慎被河水冲走,我可是会找钟公讨人的。”
曹铄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钟鲧却从中听出了威胁。
他对曹铄说道:“公子,不是我不肯,实在是……”
“钟公有难处?”曹铄问道。
钟鲧回道:“公子可能还不了解匈奴人,他们生在草原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要是论骑射,我们中原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的战马都是河套一带精挑细选的良驹……”
“那又怎么样?”曹铄打断了钟鲧:“骑射之术再好,他们也不可能多变出一条命来!战马再精良,也不可能生成铜皮铁骨,连箭矢、长矛也戳不进去。只要他们还是人,只要他们的马还活着,我们就有办法对付他们。钟公什么都不用问,只要传令下去,让人把河中的暗桩全给拆了,你在这里也就不再有任何需要做的。”
曹铄一再坚持让人把暗桩拆了,钟鲧只得领了军令,亲自带着一群曹军将士趁夜下了水,把先前他们布置的暗桩一根根又给拔了起来。
钟鲧带领一群将士把暗桩拔起来的时候,跟在曹铄身旁的陈到小声问道:“公子,既然他们已经部署了暗桩,公子怎么还让他们给拆了?”
“我说过。”曹铄对陈到说道:“来这里我们是为了杀匈奴人,而不是为了把他们阻截在河对岸。暗桩虽然能阻挡匈奴人,却也只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就有十成的胜算,为什么偏偏还多此一举,让匈奴人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其实暗桩不拆,匈奴人也一定会登岸。”陈到说道:“他们想要与我军决战,就不可能一直守在对岸。”
“叔至说的没错,却忽略了一个极大的问题。”曹铄说道:“河道上不是只有一个渡口,这边暗桩太多,他们就能选择另一个渡口登岸。只要他们是往下游寻找渡口,即使我军全用骑兵,也不可能比他们的战船跑的更快。把暗桩拆掉,给匈奴人减少一些麻烦,其实也是免去了我们的奔波劳苦。”
陈到愕然。
曹铄说的这个道理实在是太简单了,可他却居然一时没想明白,反倒还问出了这么些问题。
“这一战,龙纹骑恐怕是要在旁边看着了。”轻轻拍了一下陈到的胳膊,曹铄笑着说道:“如果想杀匈奴人,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去和其他将军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到时候会不会给你留几个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