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家人怎么办?”砸伤县尉的村民扭头看着他:“难道让他们再次奔波?要知道,我们来到淮南,一路上死了多少乡亲?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哪里能落个安稳?哪里又能让家人活的像如今一样逍遥?”
这些话说出口,有些打算逃跑的村民又迟疑了。
“我们的死,能让家人活的有尊严,能让他们在淮南安居乐业,就算是死了又能怎样?”那个村民接着说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一个疤瘌。可我们要是逃了,从此以后,家人只能在羞辱中活着。”
“命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了那些。”提出要跑的村民虽然面露愧疚,还是向众人喊道:“有谁肯和我一起走的?”
有几个村民走到他身旁。
更多的村民则是还在迟疑。
砸伤了县尉的村民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最终打算逃走的不过十多个人,更多的村民则是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有些颓丧的跟着砸伤县尉的村民往他们的村子走去。
当天晚上,几个因为抢水而发生械斗的村子充满了悲戚的色彩。
他们曾试图阻止官兵抓捕这些村民。
可官兵真的要抓人,又岂是几个村子能够阻挠的。
明知这些村民是要返回寿春赴死,第二天一早,各个村子的男女老少把他们送到村口,在村口弥漫着浓重的悲戚色彩。
村民们回到寿春的时候,曹铄正坐在前堂。
官员一个个低着头分坐两旁。
被兵士带进前堂,砸伤县尉的村民在向曹铄行礼之后说道:“公子,我们回来了……”
“少了一些人。”环顾他们,曹铄微微一笑:“昨天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点人。”
回来的村民们都低着头,一个个没敢言语。
“他们是跑了吧?”曹铄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向这些村民问道:“明知必死,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如果你们也跑了,或许我没法找到你们。”
砸伤县尉的村民抬起头,对曹铄说道:“回公子话,乡亲们远道来到淮南,路上不知受了多少苦,死了多少人。如果我们跑了,他们在村子里势必蒙羞。家人因为我们再受颠沛之苦,我们心里怎么能安稳?”
“说的好!”曹铄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准备受死吧。”
卫士们上前,把村民们一个个给捆了。
曹铄站起来说道:“行刑处就在街口,今天由我亲自监斩!”
被卫士们押着离开官府,村民们一个个低垂着头。
他们很清楚,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跪在街市口,被人砍下头颅。
有些人心中生起悔意,如果昨晚真的跑了,或许真能保住一条性命。
眼看快要来到街市口,被押解的村民发现前面聚拢了很多人。
当队伍走到街口的时候,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
村民们看见,头天晚上逃走的那些人,居然一个不少的被五花大绑捆缚着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