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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贵妃面带哀怨地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这才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拖着沉重的脚步,狼狈地逃出了德祯帝的视线。
随着“古碑舆论”被人传得越来越激烈,朝中不少大臣也在景亲王的扇动下,对阎廷轩是否可以继续留在太子之位上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锦宸,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天早朝过后,皇上将顾锦宸召到御书房陪自己下棋,下着下着,他就将话题扯到了太庙古碑上去。
顾锦宸正盘着腿,一边喝茶一边研究棋步,听皇上提出此问,他掀了掀眼皮,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关于这件事,臣的看法和皇上相同。”
德祯帝被他的回答给气乐了:“朕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看法,你凭什么说你的观点和朕相同?就算真的相同了,难道你就不怕朕判你一个臆测圣意之罪?”
顾锦宸笑了一声:“每天臆测皇上心思的人不计其数,皇上要是想定罪,整个大阎朝维持到今天,估计剩不下什么人了。”
“哦?”
德祯帝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你倒是说说,都什么人在臆测朕的心思?”
顾锦宸理所当然道:“首先,福东海就是其中一个!”
正站在不远处等着主子们差遣的福东海身子猛地一怔,面上露出几分仓惶之意,他突然双膝跪倒在地,黑着脸道:“皇上,老奴是冤枉的。顾副督统,您可不能随便冤枉老奴啊。”顾锦宸用手中的棋子指着福东海:“皇上您看,臣刚说他臆测圣意,他就坐实了自己的罪名。这老家伙嘴上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他却将皇上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因为他知道甭管自己有罪没罪,按照皇上的脾气,只要他先跪下认错,皇上肯定不会责罚于他。当然,福东海每天臆测圣意那也是情非得已,谁让他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如果他不把皇上的习性和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也就没资格在皇上身边伺候
这么久了。福东海,我说得对不对?”
福东海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他说不对,等于承认自己不够资格在皇上身边伺候,可如果他说对,又等于承认了他确实每天都在臆测圣意。
他苦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看着皇上和顾锦宸。他只是一个打酱油的啊,你们爷俩该聊天聊天,该下棋下棋,倒是把我一个老太监扯进来干嘛呀?
眼看着自己的太监被顾锦宸欺负得无言以对,德祯帝用手中的扇子在顾锦宸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连朕身边的奴才也敢欺负,你胆子可真是不小。”
说着,他冲跪在地上的福东海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伺候,免得待会儿顾锦宸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揪着老人家不放。
福东海如临大赦,赶紧溜出门外,免得继续留在这里当靶子。
挨了对方一扇子的顾锦宸没好气地道:“皇上,臣只是实话实说,您怎么能对微臣动用私刑呢?难道皇上不知道随意责打臣子的皇上,不是好皇上么!”
“哼!你不过挨了朕一记扇子就叽叽歪歪,之前派人去藏书阁搬了朕宫里那么多书这件事,朕还没找你算帐呢。”
顾锦宸大言不惭道:“臣不过就是拿了几本书,皇上不会这么小气吧?”
德祯帝瞪了他一眼:“几本?几千本吧!”
“藏书阁几百万册书籍,臣只是拿了九牛一毛!”德祯帝被他的歪理气得哭笑不得,忍不住痛骂一声:“你怎么这样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