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芙蓉阁现在的生意已经不能用红火两个字来形容,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金珠宝已经在外面折腾了好一阵子,就连阮静幽随夫君去西山猎场狩猎,他都没能亲自跟去凑这个热闹。
从狩猎场回来的第二天,金珠宝这个大忙人终于现身了,与此同时,他还带回来一笔数额非常可观的银票,并告诉阮静幽,芙蓉阁的货已经断得七七八八,快要没得卖了。
若是其他商家得知自己店里的东西卖到脱销,肯定会躲在被子里偷着乐,可阮静幽得知芙蓉阁的货又要断了,她的神色顿时沮丧了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跟相公去西山猎场之前,她才刚刚赶制出一批成品,这才不到半个月的工夫,居然就要卖光了,这卖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应该说天底下的有钱人也太多了吧。
“小姐,如果货源实在供应不上,不如从下个月开始,咱们采取拍卖式的营销方式你觉得怎么样?”几日不见,阮静幽发现金珠宝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他以前穿上女装扮成婢女,还有几分娇美柔弱之态。也不知这小子最近是不是疏于打扮自己,不断抽高的个子就像一根木头竿,就连讲话的声音也不再
像从前那样充满女儿家的娇憨之态,反倒是透着一股亦男亦女,让人分不太清性别的中性嗓音。
唉!男扮女,到底不是什么长久之计。阮静幽觉得自己抽出空闲的时候和金珠宝好好谈谈,这两年他从芙蓉阁抽出的两成利,已经让他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好好的一个男孩子,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她身边当个男扮女装的小婢女。
他现在年纪还小,或许对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一旦等他长大成人,懂得男欢女爱的时候,就该出门建府,成家立业,拥有自己该有的人生。
不过,这些话阮静幽暂时没有说出口。
一来,金珠宝现在才十五岁,不急着娶妻生娃成家立业;这二来,她的芙蓉阁还要靠金珠宝关照着,做药方面她是“天才”,做生意方面,金珠宝才是个天才。
所以,当金珠宝向她提出要以拍卖形式卖货的时候,阮静幽只是怔愣了片刻,便虚心地问出金珠宝接下来的打算。
随着赚到手的银子越来越多,以至于她现在对钱财这种东西的了解只剩下了银票上的一组华丽的数字。回想起刚做生意的那段日子,金珠宝从外面带回几千两银子,就把她高兴得一连好几夜睡不着觉。直到现在,每隔一段时间珠宝就会甩出一把价值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银票到她手里,她却已经生不出一丝
一毫的感觉了。
随着芙蓉阁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她身上所背负的担子也快要压得她喘不上气。很多时候为了给芙蓉阁提供货物,她整夜整夜不睡觉,这种日子过久了,确实又累身,又累心。
如果她缺钱,这样拼一拼倒还说得过去,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珠宝帮她赚了一笔天文数字回来,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她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
与其为了赚钱活活累死自己,倒不如换个经营方式,至少保证她不要再继续这么劳累。
于是,金珠宝将自己的想法和构思大概描述了一下。
所谓拍卖式的营销方式,听起来很新奇,说起来却很简单。就是从今以后,芙蓉阁每天只对外开业两个时辰,每天提五到八件商品,或是香粉,或是美容膏,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这些东西会被标上底价,比如目前最受贵妇和小姐们欢迎的牡丹粉,市场售价是二百六十两银子,当天只拍卖这一盒,无论先来后来,只有出价最高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将它拿走,其他几件当天销售的指定
商品以此类推。
这样一来,银子未必会少赚,阮静幽也不必像以前那么劳累。
每天提供五到八件商品,一个月下来也才一百多件,这对阮静幽来说,实在是非常轻松、简单,又丝毫不浪费什么体力的美差。
金珠宝怕她听不懂,又给她仔细分析了一下里面的利弊关系。
比如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会打乱市场常规,无形中给芙蓉阁引来仇恨值。
毕竟芙蓉阁从开业到现在,货物一直都没在真正意义上断过,而且用过芙蓉阁产品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对芙蓉阁的胭脂水粉生出依赖心理。
女人嘛,都爱美,为了创造美丽,她们是不介意奉献出大笔银子的。
而好处就是,这样的做法会将芙蓉阁的名声再次提高一个级别,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人人都能得到的东西,即使价格再怎么昂贵,也只能被定位成奢侈品,权贵者得。
可若是人人都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东西,那才有资格被称为稀世珍宝,名扬天下。
金珠宝要创的,就是这个名扬天下的效果。
对此,阮静幽没有任何异议,一切交给珠宝处理,她只负责收银子当个甩手掌柜就够了。
说完了正事,金珠宝顺便又八卦了一下昭和郡主和顾锦清的婚事。提到这个,阮静幽原本兴致勃勃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二哥和二嫂之间的恋情既美好、又浪漫,没想到才短短一年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感情竟然要经受这么大的考验。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柳红
霓不好,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居然连色诱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简直丢人现眼,无耻至极!”金珠宝一边剥桔子一边嗤笑:“小姐,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天真烂漫这样的字眼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你的呆笨了。说出刚刚那番话之前,你怎么也不想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柳红霓想要色诱,被色诱的
那个人也得上钩才行。不然你以为顾锦清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跑到柳红霓的帐篷里心甘情愿被她色诱?嗤!男人的心思,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不懂啊!”阮静幽像是从中听出了什么端倪,忍不住好奇道:“珠宝,你的意思是说,顾锦清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