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抿了口参茶,面色凝重道:“具体的情况你爹也没多讲,我只知道,得到那块玉,对他的仕途将有极大的帮助。毕竟你爹现在只是朝中的四品官员,小小的侍郎,上头有无数人压着,如果真能藉着贱丫头手里的那块玉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娘也能趁机给你们两个丫头找一门好婆家。”
阮大小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爹也真是,早干什么去了,阮静幽和她娘那大小贱人的手里既然有这样的宝贝,就该提前下手尽早夺来,何必要像现在这样劳师动众,害得咱们母女仨人还要在贱丫头面前每天演戏。娘,您都不知道,女儿每次看到那小贱人,都恨不能亲手撕了她。”
阮大小姐讨厌阮静幽那是有原因的,除了第一次见面发生的那段小插曲外,那该死的阮静幽每天不止一次地让她这个阮家大小姐丢人现眼。
就说几天前,兵部尚书府的刘夫人来阮家窜门,无意中看到阮静幽手里拿的一块丝帕上绣了两朵红艳艳的梅花,那块不起眼的帕子不知怎么就入了刘夫人的眼,非让阮静幽拿去给她瞧两眼。
这一瞧可不要紧,刘夫人啧啧称奇,说她很久都没看到这么精致完美的双面绣了。
哼!不过就是双面绣,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刘夫人那么大惊小怪吗?
而真正让阮大小姐生气的,是那刘夫人竟口口声声拿她这个阮家大小姐和那个小贱人比。
因为她不会绣双面,劈头盖脸被那刘夫人数落一顿,说她好歹是阮家的大小姐,将来可要努把力,日后真被自己的妹妹给比下去,丢的可是她们阮府的脸。
阮大小姐这辈子很少受委屈,那日被刘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么一通,气得好几晚都没能睡好觉。
也因为这样,阮大小姐对阮静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恨之入骨,巴不得早日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从她面前彻底除去。
谢氏瞪了自己的大女儿一眼,教训道:“静如,你这坏脾气也该改改了,娘家的人能宠着你、惯着你,日后若嫁到了夫家,凭你这点火就着的脾气,肯定会给自己招来是非。另外,你爹之所以到今日才想着从那死丫头手里夺来那块玉,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块玉和死丫头的娘颇有几分渊源。只是到现在,我和你爹都不确定那玉到底在不在死丫头的身上,因为据赵嬷嬷那边送来的消息,她明着暗着试探了好几次,死丫头手里好像并没有这个东西。”
“啊?”
阮大小姐惊叫了一声:“也就是说,咱们成天跟那小贱人演戏,演到最后,说不定都是在做无用功?”
“话也不能这么说。”
谢氏接口道:“如果宋蝶衣的手里真有那个东西,她死之前,只能将东西留给她唯一的女儿。死丫头之所以会守口如瓶,说不定是受了她娘的嘱托,故意跟咱们藏着掖着呢。所以娘让你们平日里哄着劝着那丫头,就是不想引起她的防备,让她对咱们生分。不然的话……”
谢氏那张妖冶华丽的面孔上划过一抹冷笑:“你们当我喜欢在死丫头面前演戏么!”
谢氏口中的宋蝶衣,正是阮静幽的亲娘,也是阮振林名义上的第一任妻子。
“娘,听您这么一说,女儿倒有一个想法。”
比起阮大小姐的暴躁,阮二小姐较之沉稳了不少,她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嘴角泛出一记算计的笑容:“与其偷偷摸摸的躲在她背后算计,咱们倒不如主动出击,逼得她主动将东西给交出来。”
“噢?”
谢氏被二女儿的话勾出了兴趣:“你说的这个法子,究竟是什么?”
阮二小姐微微一笑:“总之,娘您就在这里等着女儿的好消息吧。”
隔天下午,阮静幽像往常一样懒懒地靠在软榻上,认认真真地翻看着一本从李大夫那借来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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